圣女?佛子?
南寻在我耳边小声解释:
“正在骂南青的是我们小姨,也是如今苗疆的族长——而我和南青的母亲就是我们苗疆的圣女,按照苗疆规定,圣女的第一个孩子就是佛子,是要跟在圣女身边修行的。”
祠堂里的女人发现了我和南寻。
她皱着眉走出来,看了我一眼:
“南寻?你跟我过来,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南寻给了我个安抚的眼神后离开。
而我,愣愣的看着还跪着的南青。
天色黑了,祠堂里没有开灯,只有几根蜡烛泛着微光。
南青跪着的身影被印在墙面上。
“别看了!有什么要问的,滚进来问。”
他的声音很不耐烦,似乎压抑着什么。
我依言推门进去。
关上门的时候带进来了凉风。
“呼——”
本就不明亮的蜡烛彻底熄灭了。
祠堂黑了下去。
我怕黑,有人陪着我会好一些,可黑暗里,我看不见南青,只好强忍着害怕伸出手,试图摸索出他的位置。
“南青?你在哪?我有点怕黑……”
话落,我被人走过来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我惊了下,下意识挣扎,却被抱的更紧。
南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别动!”
他把脸埋在我的脖颈里,嘴唇贴着我的锁骨,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动不动就说爱,真是蠢死了!”
他说这话时,我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手正在我手腕上捣鼓什么。
还不等我问,我听见他小声嘟囔:
“我不相信情情爱爱,所以不愿意跟你们玩共妻的戏码,但是你也听到了,小姨不同意,所以——”
“南寻有的,我也要有。”
他腰间挂着的小铃铛在叮叮作响,我的心跳突然有点快。
“你不是问我苗疆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我,需要每日戴面纱穿苗服吗,因为我是佛子,这是给佛子的枷锁,佛子一辈子都不允许穿便服,更不允许离开苗疆。”
“佛子是除圣女和祭司外,最特别的苗疆子民。”
“可偏偏从我出生起,祭司就预言我会是苗疆的祸害,彼时的长老们,甚至包括我的父亲都纷纷上言,要用烈火将我活生生烤死,直到我三岁、南寻一岁那年,母亲以性命为代价,保下了我,自此,再没人说闲话了。”
“出去上大学之前,南寻总是问我,当年为什么死的是母亲,而不是我,其实我也不明白,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死的人是我……除了母亲,我从小没感受到过任何善意,所以我不相信你们口口声声的爱……”
他的声音特别难过。
我想了想,回抱住他,希望可以给他一些安慰。
不知道抱了多久。
最后他取下自己耳朵上的玉耳坠,戴在了我的耳朵上。
他告诉我:
“你知道吗,佛子的面纱是不能随便碰的,揭开了,就得负责。”
“玉耳坠就当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南寻拿着蜡烛回来了。
看见他,我下意识的挣脱南青的怀抱。
却换来更用力的拥抱。
南青不爽的轻“啧”声:
“你躲什么?”
借着烛光,我看见我手腕上,原本只有一根红绳,现在却变成了两根。
南寻也从身后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