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请用膳。”
陈挽君微微点头,接过辰星递来的筷子,埋头用膳。
见陈挽君不说话,辰星忍不住叹气,“绯月心气向来如此,小主您不如管管她?”
听到这话,陈挽君抬起头看了眼辰星,然后继续低头吃饭,边吃边说:“管了又能怎么办呢,她是陈绮梦的贴身丫鬟,不得已才跟了我,更何况她还得日日盯着我,将我的一举一动汇报给陈少杰和大夫人。”
“小主您毕竟是主子啊,绯月她这么做,那可是砍头的大罪,您不如告到皇后娘娘跟前,求皇后娘娘做主,替您解决了绯月。”辰星看着陈挽君有些心疼地说道,替陈挽君鸣不平。
“我去求皇后娘娘做主?”陈挽君反问出声,“就凭我这张脸吗?”
辰星一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的确,陈挽君因着容貌的问题,整个宫里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不愿意跟她有任何交集。
就连齐越扬也从来没有翻过陈挽君的牌子,这让她在宫中的地位变得非常尴尬。
辰星张了张口,无奈说了声:“小主,您要不,另寻一条出路吧?”
陈挽君轻轻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绢帕擦了擦嘴角,“我早就没有出路可走了,从我被父亲带回陈府的那一天起,我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辰星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回话。
陈挽君是国子祭酒陈大人养在杨柳巷的外室曹氏所生。
当年陈大人正青春年少之际,与曹氏坠入爱河,情深意浓。
然而,现实残酷,为了追逐权力,他迎娶了新妇,步入官场。
但陈大人心中对曹氏的眷恋难以割舍,他在杨柳巷购置了一座小巧精致的院子,将曹氏藏匿其中,金屋藏娇。
可惜好景不长,陈夫人性格刚烈,不久后便察觉到了丈夫与曹氏之间的私情。
陈夫人岂能容忍这般背叛,逼迫陈大人断绝与曹氏的来往。
此时,曹氏已诞下陈挽君,本以为能以此维系两人的感情,却不料仍遭无情遗弃。
所幸,陈大人尚存一丝良知,每月会派遣下人送来些许银钱,以维持曹氏母女的生计。
半年前,陈大人偕同陈夫人亲临杨柳巷。
他们并非前来重拾旧情,而是要带走曹氏和陈挽君。
当今圣上即将举行选秀大典,所有适婚女子皆须参与。
陈夫人的亲生爱女陈绮梦早已有了心仪之人,二人甚至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情急之下,陈夫人利用曹氏来威胁陈挽君,让她代替陈绮梦进宫参加选秀,并伙同陈大人为陈挽君捏造了一个身份。
于是,京都陈府多了一位大小姐陈挽君。
陈夫人对外宣称当年怀的是双生女,只是陈挽君天生体弱,只得留在老家休养,如今该到了适婚的年纪,便接回京都待嫁。
历朝有多个女儿的家庭,只需要出一个女儿参加选秀便可,于是陈挽君理所应当地进宫选秀。
绯月作为陈绮梦的贴身丫鬟,被指派跟着陈挽君入宫,并时刻监督着陈挽君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便会汇报的陈夫人。
如今陈夫人掌管着曹氏的生死,陈挽君自然得听从陈夫人的差遣。
这才有了绯月不敬主子的一幕,毕竟在绯月眼中,陈挽君在陈府里的待遇比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是谁身边的宫女,没长眼睛吗?!”外面传来一声呵斥,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丝威严和不满,这让陈挽君主仆不禁皱起了眉头。
“奴婢是陈美人身边的贴身宫女。”绯月的声音响起,明显气势不足。
陈挽君和辰星对视一眼,辰星扶起陈挽君,二人一同朝门外走去。
只见映月正站在中央,满脸怒气地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碗,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你家美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要在宫里随意走动吗?现在可好,打坏了我家小主的燕窝,你拿什么来赔?!”映月怒目圆睁,大声地质问绯月。
绯月本就不是什么能忍的人,立即不甘示弱地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惧地回击道:“不就是一碗燕窝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吗?”
映月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绯月,说:“这可不是普通的燕窝,这是皇上赏赐给我家小主的上等燕窝,这一碗可价值十两银子呢!你赔得起吗?”
绯月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这是故意讹人!哪有这么贵的燕窝?”
映月得意地笑了起来,她看着绯月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开口:“哼,我家小主圣眷正浓,皇上赏赐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