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季淑离轻轻一笑,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狼毫笔,蘸了蘸墨汁,又取出一张洁白如雪的宣纸,平展在案桌上。
她转过头,对着衡儿柔声说道:“那衡儿可得跟上母后的动作哦,可别让母后失望呀。”
衡儿稚嫩的小手,失去了季淑离手掌的包围,却也能够稳稳地握住毛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应道:“好。”
季淑离心中暗自好笑,随意地拿起毛笔,起笔便是一道极为复杂的线条,那线条如灵动的蛇一般蜿蜒曲折,瞬间便将衡儿给难住了。
衡儿脸上露出慌乱之色,他连忙将毛笔转到左手,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摸索,才勉强画出一个残缺的弧线。
弧线歪歪斜斜,与季淑离先前画出的线条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小殿下莫不是左撇子?”莲香在一旁看着,猜测说道。
季淑离听到这话连忙偏头看了过来,“这也说不准,衡儿现在才多大,哪里就看得出来是左撇子。”
“莲香姑姑,左撇子是什么?”衡儿眨着大眼睛看向莲香,好奇问道。
“用来称呼更习惯使用左手的人。”莲香柔声回道。
衡儿歪着脑袋,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迷茫,但还是强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轻轻地点了点头。
季淑离看着衡儿这副滑稽的模样,微微抿嘴,终究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桃夭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先是快步走到火炉边,待身体稍稍暖和过来后,才走上前行了个礼。
“娘娘,户部已经将公主名下的所有产业划进国库了。”桃夭的声音有些低沉,紧紧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怒火,活脱脱就是一个正在告状的孩子。
季淑离闻言,手中的毛笔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在纸上作画,她的神色依旧如常,看不出丝毫的波澜,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紧握着笔杆的手指微微用力,那力度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本宫早有预料,户部那些老狐狸觊觎母亲名下的产业已久,母亲才故去不久,这帮老狐狸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产业划走了。”季淑离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无奈和悲伤,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桃夭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满脸涨得通红,愤愤不平开口:“可那都是公主操劳半辈子才挣来的身家啊,他们凭什么就要划进国库去?”
“好了,桃夭。”季淑离幽幽出声,劝慰道:“户部若没有皇上的指示,哪里敢这般行事。”
桃夭整个人如同泄气一般,神情耷拉下来。
“娘娘,皇上来了。”梅芳探进来一个头,朝里说道。
季淑离连忙抱着衡儿从榻上起来,对着桃夭吩咐:“快将这些收起来。”
桃夭点头,上前将纸笔统统收了下去。
齐越扬带着一身寒气,缓缓进了殿内,罗公公将他身上厚重的大氅轻轻脱下,拿在手中。
“臣妾参见皇上。”季淑离牵着衡儿,微微朝齐越扬福了福身。
齐越扬见状,连忙上前几步,伸出宽厚的大手,稳稳地扶起了季淑离,轻声说道:“阿离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父皇!”衡儿如黑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满是期待地看向齐越扬,眼神中透露出的天真与可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齐越扬看着衡儿,嘴角微微上扬,蹲下身子将衡儿单手抱了起来,抬手轻轻地捏了捏衡儿肉嘟嘟的小脸蛋,说道:“几日不见,衡儿又圆润了不少。”
衡儿嘻嘻一笑,自然而然地揽过齐越扬的脖颈。
齐越扬在榻上坐下,季淑离顺势坐在父子二人对面。
“今年的冬天,相较于往年而言,确实算不上十分寒冷。朕心中暗自思忖,决定在交泰殿举办一场家宴,宴请皇亲国戚,共同庆贺除夕佳节。”齐越扬微微抬起眼眸,深邃的目光缓缓落在季淑离身上,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之中隐隐透着几分示好之意。
“皇上既然有此美意与用心,那便赶紧着手操办起来吧。”季淑离轻轻一笑,平静回道。
“朕觉得此事还是交由阿离你来操办最为妥当,你向来心思细腻,懂得如何安排才能让这场家宴尽善尽美,再叫上贤妃和容妃在旁协助便好。至于银子的问题,不必担忧,尽管叫内务府去办理便是了,一定要让大家都能尽兴而归。”齐越扬神情笃定地继续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季淑离垂下双眸,脸上依然保持着那副祥和的表情,轻声回道:“多谢皇上如此信任臣妾,臣妾定会竭尽全力办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