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
“哼!”齐越扬冷哼一声,用力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震得桌上剩余的物件都跟着晃动起来,怒目圆睁道:“如今这皇宫到底是朕说话算数还是皇后说了算?竟然连朕的旨意都敢违抗!”
罗公公连忙跪了下去,垂着头不敢接话。
“今日之内,朕要听见梅芳说真话。”齐越扬冷冷瞥了一眼罗公公,说道。
“嗻。”罗公公应声,连忙退了出去。
钟粹宫。
崔令仪坐于主位之上,手中握着一盏精致的茶盏,一脸忧虑。
雪雁急匆匆地闯入屋内,还未站稳脚跟,便气喘吁吁地喊道:“娘娘,大事不妙啊!”
崔令仪心头一紧,忙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雪雁顾不得平复呼吸,赶忙说道:“罗公公领着一群人朝慎刑司去了,听说是要对梅芳用刑!”
崔令仪手中的茶盏也随之滑落,所幸这盏中的茶水温度不高,并未造成烫伤,但还是溅湿了她的裙摆。
“怎会这样?”崔令仪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与不解。
一旁的林绣见状,迅速起身来到崔令仪身旁,一把拉住她的手仔细查看起来。
确认无伤后,林绣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并从紫鹊手中接过一方手帕,轻柔地为崔令仪擦拭掉手上残留的水渍,轻声安慰道:“姐姐莫急,咱们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崔令仪心急如焚,眉头紧皱,目光坚定地说道:“不行,我得去御书房一趟。”
林绣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那妹妹便陪姐姐一同前去。”
崔令仪却连连摆手拒绝道:“万万不可!你如今已怀有八月身孕,眼看着就要临盆了,这个时候怎能随便走动?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敏儿,快快护送你们主子回翊坤宫歇息!”
林绣嘴唇微张,正欲出言回绝之时,却见崔令仪已然带着紫鹊,步履匆匆地转身离去。
“娘娘,咱们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一旁的敏儿见状,赶忙走上前来,轻声劝慰道。
林绣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崔令仪渐行渐远的背影之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我有孕的时机不对。”
“皇上,贤妃娘娘求见!”小厦子弓着腰,急匆匆地跑进了内室,对着端坐在龙椅上的齐越扬恭敬地行了一礼。
齐越扬原本紧闭的双眸微微睁开,眉头紧蹙,面露不悦之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断然拒绝道:“不见!让她回去。”
小厦子领命后,正要躬身退出房间,然而还未等他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崔令仪不顾众人阻拦,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内室。
崔令仪微微屈膝,朝着齐越扬行了一礼,大声喊道:“臣妾参见皇上!”
齐越扬一脸愠怒地瞪视着崔令仪,语气冰冷地质问道:“朕何曾准许过你擅自闯入此地?”
“臣妾有话要与皇上说。”崔令仪稳稳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声音坚定地开口道。
坐在高位之上的齐越扬见状,剑眉微皱,朝小厦子轻轻一挥手,小厦子心领神会,赶忙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待得室内再无旁人之后,崔令仪这才挺直了身子,那张精致如画的面容上此刻毫无惧意,心直口快地说道:“皇上,您实在不该轻信他人的谗言而将皇后娘娘禁足,更不该对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动用刑罚!在臣妾的心目之中,皇上您向来都是英明睿智、明察秋毫的一代明君,然而近些时日以来,皇上您的所作所为,却是让臣妾心中原本高大威严的圣上形象都不禁产生了动摇。”
听闻此言,齐越扬俊朗的面庞瞬间笼上了一层阴霾,不耐烦地伸出右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冷哼一声道:“哼!人证物证俱在,朕又何曾冤枉过皇后?”
面对皇帝的质问,崔令仪并未退缩半分,面色依旧从容淡定,缓缓说道:“皇上难道当真不清楚皇后娘娘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吗?皇后娘娘素来以贤良淑德、谨慎持重而闻名于天下。难道皇上身为娘娘的枕边之人,朝夕相处之下,竟然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予娘娘吗?”
“皇上,您究竟是因为容贵妃流产之事而恼怒娘娘,还是因为您的私情而迁怒于娘娘呢?”崔令仪突然话锋一转,毫不留情地直戳齐越扬的心窝。
齐越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猛地抬起手边的砚台,狠狠地朝崔令仪砸去。
那砚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速朝着崔令仪飞去,带着凌厉的风声。
砚台险之又险地从崔令仪耳边擦过,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砚台四分五裂,黑色的墨汁如雨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