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眼皮不看她,很轻地咂了下舌,又抬手将帽子转正。
“我那是,失误。”
“失误?”何棠继续揭她哥短,“谁家好人漂移倒车入库啊!”
“你就说入没入库吧。”
看着互相斗嘴揭短的兄妹俩,秋月脑袋里蹦出一个词:卧龙凤雏。
没两分钟,凤雏收到教练催练车的消息,转身往场地走。
走没两步她又退回来。
“对了秋秋姐,给你看——”何棠歪过脑袋给秋月展示她今天自己编的辫子,“感觉还是没你编得好,但起码编出来了嘿嘿。”
“挺好的呀。”秋月夸夸她,又伸手帮小姑娘绑紧松散的发尾。
何棠笑出一个小酒窝,一本满足地走了。
梁风看着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背影,气音轻笑:“她妈以前也老给她梳小辫儿。”
他扭头看秋月,眼眸被阳光渲染成柔和的琥珀色:“上次你走她就念叨,说你扎的辫子,跟她妈妈以前扎的一样。”
秋月心里一软:“是么。”
“那她妈妈……”
梁风垂眸:“去世好些年了。”
“哦……”
虽然也猜到了,秋月心里还是一沉。
同时也浮起疑问:听起来,他们两家应该很熟。
梁风的妈妈现在在哪儿呢?
还……在吗?
迟疑片刻,秋月还是没问出口。
——梁风的妈妈,也是梁弈的妈妈。
论亲疏,论情理,这些情况都应该由梁弈告诉她。
可他并没有跟她讲过这些。
她也从没问过他。
她似乎,对他并没有多少好奇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举着杯子伸到秋月眼前晃了晃:“咖啡?”
秋月回过神来:“哦……好,谢谢。”
她接咖啡的动作毫无推诿——毕竟是最喜欢的桂花冰美式。
两个人各端一杯冰咖啡从停车场走到室内,秋月转头打量四周——跟赛车场的p房差不多。只不过停的车没有梁风的那样惹眼。
“这儿好像是个超跑俱乐部?”她问梁风。
男人哼笑默认:“之前国外认识一兄弟搞的。败家子儿一个。”
秋月“哦”了声,转脸去看边上的电车了。
梁风走到桌台旁,从下面抽出一大沓东西递给女孩。
“电子版的也有,还有一些视频等会儿一块儿传你。”
秋月翻了两下,看到赛照考试的理论资料。
和一般驾考一样,赛照考试也分理论和实操。有专业俱乐部培训的话,赛考其实时间成本很低,三天,甚至两天就可以完成考试。
考试理论的资料被收纳在一个文件夹里,男人给她的这堆东西却有小臂立起来那么高。
秋月继续翻弄,又看到好些有关赛车改装的书籍文件,很多都是她没见过的英文原版。
以及——
秋月动作顿住。
她不懂德语,但认得这本汽车杂志的背封照片。
——是她爸爸的笑脸。
这是他之前提过的,她父亲接受的国外汽车杂志的采访。
指尖轻轻抚过杂志的背脊,秋月抬头看男人,声音更轻:“谢谢。”
梁风一直在看她,看她专注的眼,看她发现杂志时连翻页都小心翼翼。
看她薄弱白皙的眼皮,倏地泛出微红。
四目相对时,他眸光拉深,没有说话。
伸手帮女孩整理好文件,男人低声:“慢慢看。”
“理论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儿。”梁风朝窗外偏了下头,“跑两圈先?”
“这次,你坐主驾。”
秋月心下微动,又有些犹豫:“你……真要教我啊?”
“怎么?”梁风眉尖挑了下,“还得再考察考察我?”
“不是。”秋月抿抿唇,还是压不住上翘的嘴角,“你不用去练倒车入库吗?”
“……”
抬手抹了把后脖子,男人很轻地嘶出一声:“练不会啊。”
他撩起眼皮睇她,似笑而非:“要不你教教我?算抵你学费。”
秋月失笑,也顺着他的话揶揄:“那你岂不是要亏了?”
“是啊。”梁风慢悠悠往她身前晃了一步,黑眸直勾勾,“怎么办?”
“要不你再补我点儿,别的?”
距离拉近,他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笼罩。
秋月几乎能感受到雄性荷尔蒙在舔舐自己的鼻尖。
不知是男人唇边笑意痞气,还是语气言辞皆暧昧,总之,总之,秋月的心跳又乱了节拍。
——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