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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死!”顾三老爷的声音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不再废话,一把捏住顾三夫人的下巴。
强行将那碗毒酒,灌入她的口中。
顾三夫人拼命挣扎。
可她的力气,在顾三老爷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的身体开始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
充满了不甘,充满了恐惧,充满了怨毒。
她死死地盯着顾三老爷,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
顾三老爷松开手。
他看着顾三夫人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抽搐了几下。
然后,彻底没了声息。
佛堂里,只剩下檀香的气味。
和死一般的寂静。
门外,顾承业跪在地上。
他不断磕头,“父亲!求求您了!”
“母亲她只是一时糊涂!她毕竟是您的妻子啊!”
杨氏跪在他身旁,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但她的手,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心里清楚,婆母活不了了。
从顾律踏出顾家大门那一刻起。
婆母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顾律不会放过她,父亲更不会。
为了自己的官声,为了嫡子的前程。
父亲会毫不犹豫地,亲手斩断这根毒瘤。
吱呀一声。
佛堂的门再次被打开,顾三老爷走了出来。
他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他眼神坚定,带着一种解脱后的疲惫。
顾承业猛地抬起头,他看到父亲的眼神。
身体僵硬。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他冲进佛堂。
看到地上蜷缩着,一动不动的顾三夫人。
他扑上前去,“母亲!”
他抱着顾三夫人冰冷的身体,放声大哭。
杨氏缓缓站起身,走进佛堂。
看着顾三夫人惨白的脸。
眼底没有悲伤,反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轻松。
她心头却松了一口气。
从今以后,她上头再也没有婆母压着了。
这顾家三房。
终于可以由她说了算。
婆母太蠢。
家族若想昌盛,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而不是靠打压庶子庶女,嫡子才能光耀门楣。
顾律的崛起,对三房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机会?
可婆母却亲手葬送了这一切。
现在,她死了。
顾律和顾三房,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杨氏的目光,落在顾承业痛哭流涕的脸上。
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顾承业,你何时才能真正长大呢?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主院。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花梨木雕花大床上。
顾君泽半倚在床头。
他指尖轻柔地,摩挲着楚若涵耳垂的红痣。
楚若涵的脸颊泛着红晕。
她靠在他怀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静谧。
“顾律那孩子,今日这一闹,倒是把顾家三房的腌臜事,彻底掀了个底朝天。”
顾君泽轻笑一声,“他不是闹。”
“他是借势。”
“借着圣上的势,借着科举的势,借着顾家的势。”
“一石三鸟,干净利落。”
“不愧是我教大的。”
楚若涵侧头,嗔了他一眼,“你啊,就知道夸自己。”
“不过,兰姐儿跟着他走,我也就放心了。”
“涵儿。”顾君泽的声音低沉。
“清辰呢?”
“又进宫了呗。”她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你那个破弓,她就非要回来不可。”
顾君泽轻笑一声,坐直了身子。
“破弓?”他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揶揄,“那可是惊鸿弓,天下第一弓。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不识货似的。”
楚若涵终于抬起头,白了他一眼。
“你识货,所以就任由太子把咱们女儿的宝贝借走不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