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喆不会再让你拖延时间,如果你——”
“他快发现了。”顾西洲忽然开口。
顾屹为问:“什么?”
“我承认,我的确心急。”顾西洲坦然道,“但是他马上就会想明白当年是怎么回事。”
“到时候——”以牙还牙回敬这个指代词,他神色自若地问,“你觉得他会用什么眼光看待你?”
顾屹为不置可否地摇摇头,“那时候他才4、5岁,什么都不记得。”
顾西洲却不这样认为,轻声碾着字眼:“是么?”
从某种程度来说,顾西洲和顾屹为两人太过“自信”。
顾西洲认为顾南喜欢顾屹为。
顾屹为也认为顾南喜欢自己。
三人共同成长的漫长的岁月里,他们自认为非常了解顾南。
但其实并不知道人心,早已脱离预期。
“你回去吧,放心,我不会再联系他。”倦了,顾屹为闭上眼睛,“不过如果你还要继续拖延时间,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临走前,顾西洲扔下一句:“好自为之。”
顾屹为仿佛没听见。
稍后,无数保镖占据这层早久被清空的高级病房,接下来的136天,就连医生护士进入都需核验身份。
楚珂放了回来,冲进房间第一时间检查顾屹为状态。
“没事。”顾屹为疲倦地摆摆手,脸上近乎没有血色。
“您为什么默认您弟弟的所作所为?如果事成之后他也不让我们出去怎么办?”楚珂是沉稳的人,这次他忍不住发声询问,“囚.禁在医院我们将会面临非常被动的局面,到时候该怎么办?”
到时候到时候,今天这个词已经说了太多次。
“无论事成与不成,只要半年至期到了胡律师都会告诉小南真相。”顾屹为留有后手,“西洲再只手遮天,也只会适得其反。”
他静静地望着楚珂,“你觉得小南知道后会怎么想西洲?”
“肯定是讨厌更多。”楚珂沉默一瞬,“您脸色很差。”
顾屹为摸上脸颊,低低道,“楚珂。”
“您有什么事吩咐?”
“我错了。”胸口郁结着闷气,顾屹为捂住心脏位置,“我错了,搞成今天这样。”
楚珂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没有接话。
“我从小就羡慕西洲,羡慕他健康的身体,可以跑可以跳。”
“羡慕他能正常上下学,能去参加夏令营、帆船比赛。”
“在小南没到檀山来之前,我只是羡慕他。”
双眼陷入沉思,顾屹为轻声道:“那天天气很好,西洲吃完午饭照例来房间陪我,他从来不多说话,但是我知道他的用意。”
“那天从外公那边收到消息,心脏供源再次匹配失败,我以为……我活不下去了……”
“我很抱歉,对他没由来地恶语相向,他没有生气,但是走了。”
“我追出去道歉,发现他去了楠木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小南。”
“我躲在树后看他们一起玩了很久。”
“后来西洲就不来房间了,他每天都去楠木林。”
说到这里,顾屹为的双手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从这时我开始嫉妒......如果当时我光明正大认识小南……不会发生那些事,我跟西洲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地步。”
楚珂隐约猜到整件事情的始末,低声问,“所以您充当了顾西洲先生?”
“是。”顾屹为点头。
“顾西洲先生没有拆穿?”
“呵,就连你都这样问。”顾屹为自嘲一笑,“他从来没有拆穿我。”
“这件事是我不对,可后来那么多年都是我陪着小南。”他捂住眼睛,长长叹气,“现在他已经不是我的了。”
事件完全衔接不上,楚珂不敢深猜。
良久后,顾屹为垂下手指,下定决心地说,“放消息吧,我不想再等了。”
楚珂恭敬颌首:“好。”
美国艳阳天,申市却是一片阴沉。
顾西洲走后,保镖送来了新手机,也送来新一轮更加严密的监守。
整个周末,顾南去哪里他们都跟着,甚至还帮上了忙。
比如顾南在后花园松土,几个保镖自告奋勇拿起铲子,结果却铲坏了数朵紫菀。
顾南沉着脸,哥哥都不叫地直呼大名:“顾西洲是让你们来捣乱的吗?”
保镖悻悻退到一边。
两天一晃而过,时间来到周一。
——临时股东大会召开的日子。
早上八点,众多架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迫不及待蹲守在gk总部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