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母亲最喜欢捧着他尚且肉呼呼的小脸蛋子猛亲。
爱怜的手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与她一般挺拔窄瘦的鼻子和极肖父亲的厚唇。然后额头相抵,笑呵呵唤他“好儿子”、“大宝贝儿”。
跟每一位爱他、疼他,把他宠的无法无天的亲眷一样,始终认为他是最好看的,最有福的,长大了,一定是平安富贵无忧无虑的那个孩子。
命运不济,所有和他血脉相连的人几乎都不在了,只剩下那些与他无关的外人,毫不客气地指指点点,说尽最难听不过的话。
听得多了,不信也信了。
是唯一的骨肉让他低下了桀骜不驯的头。
残酷的宿命并未就此放过他,强迫他去认他不屑一顾的东西,逼着他去割舍毕生最看中的亲情。
而今,它又来要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