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风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略显嚣张的微笑：“实不相瞒，我在这里也有房子。”

九道：……不好，这把让他装到了。

王业美：“……这可是荒野啊！你瞅瞅周围的毒瘴！你在这买房子做什么？？？”

忽然，王业美好似想到什么，似笑非笑道：“疏风，你说实话，买宅院这件事，是作者设定？还是你真心喜欢？”

“是我真心喜欢，与他人无关。”疏风解释道：“我有可靠消息，朝廷要开发这里，大面积圈养宝乐牛，我的宅院，不久就会升值。”

“哇哦，你还是个投资达人兼理财能手？”

王业美崇拜的语气令九道很不爽，一个抄手，把人抱起，飞身离开了。

王业美：“我们走了，疏风怎么办？”

九道冷哼一声，“投资达人兼理财能手有地又有房，可以睡在他五百平超豪华大床上！”

王业美：……大佬你是不是有点仇富？

九道：“阿美，我要像你证明，挣钱这件事情，我比他强！”

王业美：？？？

大佬，您不混江湖，要下海了？

很快，九道就证明了自己——他传授江承那个向往江湖的县令吐息之法，只一招，就得了酬金五十两，还是黄金。

九道下巴微扬：“投机房地产算什么，懂不懂知识的含金量？”

王业美忙不迭点头：懂了，大佬在江湖的含金量，是黄金本金！

“阿美，买，什么样的房子都可以买。”

番外里，大佬终于说出了最符合霸总身份的台词。

王业美却摇了摇头，说：“我只想在热热闹闹的城市里，有一处小小的院子，是我们俩个人的家。”

“在做什么，阿美？”

一声呼唤将王业美拉回现实。

王业美佯做艰难的起身，故意语气缓慢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即使年岁过百，大佬依旧骚话无边。

王业美也依旧无力招架，。

“我在做饭。”这是回答九道的第一个问题。

“我来吧。”九道自然而然拿起菜刀。

看上去，动作倒比王业美稳健许多。

牙齿健在，发丝雪白，行动自如。

大佬即便老了，也是一位冠绝古今的老人。

———哪怕行将就木。

“还是我来吧！”王业美按住九道的手，坚持道：“你给我做了一辈子饭，也该尝尝我的手艺——你拿手的这道白玉青山，我可是终于学会了。”

夜幕降临，漫天的星辰映衬着白雪，天地间仿佛晶莹剔透，是个好眠的夜。

九道却难以入眠。

怀里的人儿啊，就这样依偎着自己，度过了一生的时间。

他那看似衰老的身体里，跳动着一颗与年龄不符的、鲜活有力的心脏。

他是天外飞仙，不会老、不会死。

九道紧了紧怀抱，轻声地问：

……你，爱我吗？

又无声问自己：……他，爱我吗？

即便王业美说过无数次“我爱你”，但九道依然觉得，那是自己哄骗来、引诱来的爱。

不是王业美的心。

人老了，就容易患得患失，好像霸道总裁也不能例外。

其实不是因为老了，九道这一生，都不敢细看王业美的心。

九道忽然想去院中，最后堆一个雪人，挂一树雪球。

起身时恍然发觉二人睡袍的衣带不知何时牵绊在一起。

九道恍了一下神，莫名就没那么多愁绪了。

总归，你随流逝的时间苍老了容颜，成全了自己相守的希冀。

终究要别离。

但是很好，这次，是我离你而去。

王业美一觉醒来，发觉身边没人。

“九道？”

“我在。”听到呼唤，九道掀帘子进来，抖了抖袖子上的雪沫，问：“早饭想吃什么，阿美？”

“吃你个头！”王业美愠怒，翻身下床，抖开一床绒毯披道九道身上，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糟老头子，天寒地冻的，怎么穿着单衣就出去了！”

动作间，全无龙钟老态。

王业美握住九道冰凉地指尖，细细揉搓，又气又心疼：“快躺到床上暖和暖和，我去给你熬一碗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