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折起来,递给汤潇逸。
汤潇逸一打开,先是神色大变,继而松了口气,面色难看的对刘一鸣说道:
“回电徐希颜,先照顾好詹总工,不准他们继续勘探,一切等我过去后再商议。”
“属下这就去。”刘一鸣点了点头,弯着腰转身就出了门。
“詹总工?前段日子,留美幼童、铁路公司帮工程师詹达朝短期内来了船政两趟,原来是来找你的,还成了总工,比我……”
“那个地方的总工?”
郑景溪分析着分析着,突然反应过来。
姓徐,汤潇逸手下,那就是任泉州水师营守备的徐希颜了呗,但那个地方哪儿有总工啊?
“我请他来勘探路线,准备建设泉州至永春的铁路。”郑景溪已经分析了一半,汤潇逸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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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们是一条船上的。
郑景溪眉头一皱:
“胡闹!若无朝廷参与,闵地宗族庞大,光征地就能赔死你。一个不小心闹出事情,你有两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汤潇逸笑了,果然,郑景溪是支持他的。
“伯父,清涟近日如何?”
刚刚还在脑袋里计算开销的郑景溪立刻狐疑的看着他,变得阴阳怪气:
“你原来还记得清涟啊!清涟很好,在家有吃有喝的,也不用伺候人,别提多快活。”
汤潇逸一脸殷勤的给郑景溪添了茶水:
“伯父,实话跟您说了吧……”
郑景溪抓住茶壶,严肃的看着他:
“你养的外室有了?”
汤潇逸还思考了一会儿郑景溪说的什么,然后才反应过来:
“您说啥呢,我洁身自好好不好。”
“那就是在外面养的人想接回来?这我得说你两句,男人嘛,没有不好色的,但你的脑袋在脖子上,两个肩膀扛着,而不是被夹着……”
“您先听我说!”
汤潇逸赶紧制止,然后看了看四周,还好,河蟹还没出来。
本来就够擦边了,再给点颜色看,怕是河蟹立刻就会刷新。
“我和清涟的婚事,排在年后吧,伯父您先听我说完!”
汤潇逸有些感慨,果然涉及子女,父母很难一直保持冷静。
“钢铁厂,我没放弃,还在建,我已经雇佣了人员,在永春州勘探煤铁矿,选址建设钢铁厂了。”
“这是一个设计年产量五十万吨级的钢铁厂,总投资八百到一千万之间,设备已经在制造中了。”
“要把设备运至永春州,需要建设铁路,所以我才请了詹总工过来,勘探路线,准备建设铁路。”
“成与不成,便在这一两年间。”
汤潇逸越说,郑景溪的表情越奇怪。
“一千万,是……银两?不是银元或者铜钱?一千万鹰洋也不得了啊,还有铁路,也得好几百万两吧。”
“你已经能拿出千万两银子了?”
一千万两,比船政造船经费,是船政建立以来的造船经费加起来都多。
郑景溪知道汤潇逸还有船厂和海运公司,五艘火轮船,一艘在建的铁甲舰。
这加起来得有多少钱啊!
当初也没听汤父提起过,藏的真深!
“海关银,钢铁厂,和船厂一样,是我换来的,铁路的银子我还是负担的起,分期付款并没有压力。”
其实全款,一年,也能拿出这些钱,不过那样的话,船厂和航运公司都得停工了。
“换?什么东西才值一千万两?”
郑景溪震惊了一下,然后问道,
“和谁换的?”
“施耐德集团,法兰西人,我用全欧洲无线电台专利权换的。”
“但总督那儿……”
汤潇逸坐回了椅子上,摸出香烟点了起来,抽了一口,直接扔掉。
没烤过的,抽不惯。
“李合肥直隶总督、北洋大臣,一干就是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间,其权力之大,辖区内事务,几乎可以一言而决。”
“制造厂、机器局、矿务局等洋务,想弄什么弄什么,文襄公在世怕也不过如此。”
“其所仰仗的,皆是淮军。”
郑景溪面色阴沉如水,但听到窗外机器的轰鸣声后,又转为苍白,
“徐希颜有多少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