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立刻放心下来,走进去的同时,伸手打开墙上的顶灯开关。
柔黄色的光芒瞬间亮起,将芙洛拉的身影镌映在静静垂着的布帘上,若隐若现的模糊。但她术式所带来的颜色却鲜明无比。
就算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脑海里也会被直接塞进少女的身影,看到她坐在凳子上弯腰解开鞋带,头发垂落滑过小腿,垂晃在脚踝的模样。
看到她将完全被雨水淋湿的长筒袜脱下来放在一边,拿出毛巾快速擦干双腿皮肤上潮湿水渍的动作。
一切像是在隔着层磨砂玻璃那样的朦胧效果,隐晦而暧昧。
眼看着她又站起身,低头解开腰带,准备换掉那条同样湿透的黑色制服短裙,五条悟终于微微动了下嘴唇。
极轻微地抽了口气后,他略低下头伸手拨弄着眼罩,然后让自己换个位置,改为背靠休息室的墙壁双手抱臂站着。
察觉到门外男人的离开,芙洛拉有些疑惑地叫了对方一声:老师?”
没走。”
说完,他又问,语气仍旧是相当冷淡的,但比刚才对庵歌姬说话时要稍微缓和点:耳坠弄丢了?”
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个,芙洛拉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这才想起来:没有,我取下来了。”
这就不喜欢了?也没几天吧。和忧太逛街需要摘掉它吗?”
她穿长袜的动作顿一下,总感觉这句带着冷笑的话听着格外瘆人,但还是解释:跟忧太没关系。我是因为……担心执行任务的时候,会被弄坏所以才摘下来的。上次遇到血疫咒灵的时候就差点被弄坏了。”
是吗?你之前戴的怎么没见你摘过?”
摘不摘的很重要吗?她很想问。明明之前随手送野蔷薇他们一些东西时,他也从来不过问学生们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只是想到就送了而已。
但想归想,嘴已经快过脑子先一步坦白:那不一样。这是老师送的所以……”
外面短暂安静片刻。
再次开口时,芙洛拉感觉他情绪已经莫名好一些了,至少语句的尾音没再压得那么平:这样啊……那早上和葵说的那个是怎么回事?真的假的?”
葵?”她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谁,然后又有些茫然,我说什么了?”
隔着墙壁的视野就没那么清楚,只能看到类似热成象色块的人影在移动。
凡是被她摸过和踩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只有六眼才能看到的咒力痕迹。星之彩的特殊颜色将原本残留着的各色斑驳人类咒力覆盖,重新清晰勾勒出物体原本的形状。
他看着那些由她带来的色彩,莫名想起幼时曾经去芬兰度假时见到的漫天星河与极光。
都很像她但又都不是她。
他不是问了芙洛拉喜欢的人是谁吗?”五条悟的声音透过门口布帘传来,让她顿时吓一跳,有种被正主抓包的惊慌失措感。
半晌后,她终于勉强找回自己平时说话的声音,纠正道:……是喜欢的类型吧?”
然后芙洛拉回答了‘是忧太’?很具体的回答诶。”看不到他的人,只能听到声音,像是试探像是好奇,像是漫不经心又别有用心。
跟猫似的。多变又难懂。
不过考虑到这个人向来是非常乐意吃学生之间的瓜的,问这一嘴估计也就是纯粹好奇。
这么想着,芙洛拉有些烦躁地轻微叹了口气:没有。我那句话不是喜欢忧太的意思。”
不是吗?”是带着点笑意这么问的,大概是觉得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心事很有趣吧。
搞不好下一句就要说唉呀,就算是也没有关系啦,毕竟忧太可是很好的孩子,也是老师教出来的,绝对放心哦。对老师坦诚一点嘛,会帮你保守秘密的”之类让人心肌梗塞的话了。
不过意外的是,五条悟什么都没说,只重复问:真的不是?”
不是。”她回答,我那时候是被东堂问懵了,就想问问忧太是怎么回答的。结果才刚喊出来忧太的名字,东堂就原地开悟了,我根本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