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饰?”颜景时随便猜了一个。
许来瞪大了眼睛。
“我猜对了?”颜景时自己都有点意外。
还真是。
许来很缓慢一点头,狐疑又欣喜:“你怎么那么聪明?”
颜景时感觉这是得过的最莫名其妙的夸奖之一了:“我随便乱猜的。”
“可是你猜中了。”许来感觉比颜景时还开心,“你要不要再猜猜是什么挂饰?”
“你不要好的不学,坏的全学去了,”颜景时觉得有点好笑,这种爱让人猜的毛病不是他在做综艺的时候经常展现的吗,“你跟我学点好的啊。”
许来睁圆了眼睛看他,认真回问:“你有什么好的地方吗?”
颜景时挑眉:“嘿?”
许来也跟着一挑眉:“哎嘿!”
“好了,好了,不猜了,”许来也没那么热衷于让人猜猜猜的,他摊开手心,那里躺着一颗精巧的小柿子,上面还挂着一颗小花生,“颜景时,送你柿子,祝你事事如意,好事发生!”
颜景时脸上的笑意凝住了。
他愣了一下,嘴角一沉,下去了,好似太阳从山腰下落,余晖把人逐渐变柔和,变柔和,氤氲了令人心悸的感动。
嘴角往下了,眼睛依然亮着,蓝得像聚了浮游万物的海洋,蓝得像飘浮着丝一样薄的云的天空。
那眼睛里有点点光芒在他眸中颤动,仿佛有许多萤火照亮了他所处的幽暗的世界。
许来不知道的是,颜景时三个字里,最重要的不是“颜”,不是“景”,而是那个“时”字。
可偏偏大家叫颜景时,叫他颜导、颜制作人,叫他老大,叫他颜哥,叫他小颜哥,极少极少的人叫过他小时,或者时哥。
别人不认识颜景时,只知道他是颜弘的儿子时,大家叫他小颜。
颜景时做出来的成就越大,别人越是记得他的姓名,却也越是偏记得那个并不算太常见的姓氏上。
可是实际上,颜景时三个字代表了三个人,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只有时字属于他自己。
许来这个礼物阴差阳错地送对了,直接送到了颜景时心坎里。
再加上那顶好、顶诚心的寓意,这礼物叫颜景时如何能不喜欢?
“非常喜欢。”颜景时小心地接过那个小挂饰,又用力地握了一下许来的手,“谢谢。”
柿子和花生别在一起,这种挂饰现在也蛮常见的,要买,网上也一大堆。
俗吗?
也不俗。
许来就觉得它很特别:“我问过了,这个材质耐摔,耐高温,防水,不变色,”商店里好几款,许来选择了最贵的那一款,“我感觉这听起来是不是挺像个护身符什么的?”
时隔多日,许来依旧觉得这个礼物当时买对了。
价格挺贵——其实也就是几百块,材质被店员吹得天花乱坠的,几百块的好东西,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许来也知道,他也不求说这玩意儿能用上个十几二十年,就希望它稍微耐摔一点,稍微坚韧一点,放个几年都能漂漂亮亮的,毕竟花了心思陪了真心去送人的礼物,好歹灵验一点嘛,稍微给他面子嘛。
也当然不求这玩意儿真能起到什么护身符的作用,可是,万一呢?说不定它真能起到什么好的作用呢?
再不济,一个好的寓意也给人好的希望、好的心里暗示。努力过后,不如信其有,让自己更开心一点也未尝不可。
几百块对许来来说不便宜,当时他因为价格还有犹豫来着,可是现在一看颜景时好像是有些感动的样子,他便再次觉得,这礼物买得可太值得了。
寓意那么好,还跟颜景时名字有关联。
许来想给自己买多一个都没舍得。
他又不叫颜景时,把小柿子送给颜景时听起来更加有意义。
“你可得要特别喜欢。”许来这话听起来强硬,可是看他表情、细听他语气,就知他一点也不强硬,满满有的只是期待和希望。
“特别,特别,喜欢。”颜景时垂着眼看那个小挂饰,然后缓慢而坚定地抬起头,看着许来。
许来被那个眼神也盯得心里一悸,一愣之后才仿若平日般笑起来:“喜欢就好。”
接而心里倒泛嘀咕:人无端端长那么好看干嘛,叫人乍一眼看过去怪激动的。
车窗一直是开着的,飞驰在路面上的汽车时时灌进风。
在城市,鼻子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