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出了殿门,望着身后跟随着的一个年轻太监,容貌干净,双眼纯净,看着就令人舒服。
于是,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立即回道:“回陛下,奴才高环。”
“你说叫什么?”杨昭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太监只好再重复了一遍。
杨昭这才舒了口气。
原来是环。
他愣是听成了高欢。
贺六浑呀,北齐的奠基人,心想这还了得?
如果是高环,不是高欢,那没事了……
虽然名字起得很离谱,可刚好赶走了一个身边的伺候人,杨昭也不乐意继续任用之前父皇留下来的太监,免得又膈应自己。
如今一看这小太监,年纪不大,倒是眉清目秀。
人嘛,总是喜欢好看的事物,就算是处理政务心情不虞时,抬头一看都会觉得顺眼一些。
而且,年纪轻轻,没有根底,这才有培养价值,资历老的,指不定和朝堂之上,后宫之内,关联甚多,徒增麻烦。
于是乎,杨昭说道:“你以后就在朕身边伺候着吧!”
总管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人年纪太轻,没有手腕,更没有管理能力,恐怕被人欺上瞒下,得欺负死。
但是可以带在身边,观察他的能力,若是有上进心,日后倒是可以继续提拔。
高环闻言,心中一喜,立马激动的应了下来。
不过,杨昭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声:“你看到刚才的事情了,以后要引以为戒,不该说的话,就别张口了,否则,他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高环反应了过来,连连应是。
杨昭这才满意的颔首,抬步往前走去。
高环立马追了上去,亦步亦趋的跟在身边。
而他们身后,跟随着一串的宦官宫女,所有人望着杨昭身边,高环那瘦弱的身躯,满是艳羡。
如果他们长得好看一点,是不是这份殊荣就会落在他们头上了?
爹妈生得他们太令人惆怅了……
……
经过四五天的经划,长宁王杨俨的丧事已经处理得妥妥帖帖了,就等出丧了。
高颎这几天都待在别苑之中,来来往往,皆是忙碌这件事情。
再加上心头积下的那点忧愁,老迈的身躯,再度沧桑了一些。
杨裕守了好几天的灵,今日出殡,这才颤悠悠的起身,膝盖都发软了。
望着高颎张罗着人手,将棺椁抬出,杨裕咬了咬牙。
等他们几兄弟扶着灵位,一路出丧,忙活了大半天,回到了别苑之中,杨裕一身丧服,坐在屋内。
一室之间,满是沉寂。
长宁王杨俨和平原王杨裕的一母同胞之弟,安城王杨筠看着兄长凝重的脸色,叹了又叹。
他上前劝慰了起来:“二哥,既然大哥已去,你就不要再伤心了。”
杨裕面沉如水的看了过去。
“怎么了?你就这么算了?”
“什么算了?”杨筠一脸迷茫。
杨裕沉声道:“哼,大哥若是正常病逝,我才不信,你居然会信?”
“这可是我们亲眼目睹大哥突发病症的呀!”杨筠惊讶的说道。
杨裕顿时冷哼了一声:“大哥或许是突然爆发,可是,原本还活得好好的,怎么那些御医一来,一下子就不行了?其中若没有古怪,我才不信。”
“这……”杨筠将信将疑了起来,“可是,当初先帝也是这么走的,御医们也没说错呀!”
总该不会,御医也暗地谋害先帝吧,哪里给他们这泼天的胆子……
“先帝?”杨裕忽然便阴阳怪气了起来,“你倒是挺尊重他们的,他这个皇帝的位置,哪儿来的,你我还不清楚?原本就该属于我们的父王,凭什么是他们杨广父子的?”
杨筠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坏了。
他立马环顾四周。
周边的下人,原来早被兄长遣了下去,其余异母兄弟,也不在这边,他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可是,一想起刚才那番大逆不道之言,杨筠还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二哥,你这话,断不可再说,小心隔墙有耳。”
杨裕嗤之以鼻,哼了一句:“大哥的下场就是我们的结局,隔墙是否有耳,耽误我们的死期了吗?”
杨筠忍不住说道:“可是,我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