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覃笙离开,宇文邕也不想逗留,抬脚就要跟着,却被苏瑾宁给喊住了。
“晋王殿下,请等一下。”
他本不予理会,却不想人竟然追了上来,拦在身前。
因为是大着胆子做出逾越举动,苏瑾宁小脸通红,有羞涩,有胆怯,还有几分的孤注一掷。
“晋王殿下,这是我前几日绣的荷包,因为是第一次绣东西,针脚有些粗,还希望您不要嫌弃。”
递荷包的双手上,指尖全都是针眼,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由此可知,在绣这个荷包的时候,到底扎了自己多少针。
宇文邕看了眼递到眼前的荷包,又把视线落在满脸羞红的苏瑾宁身上,眉心蹙了蹙,冷声道:
“苏姑娘,有些话本王还是要跟你说清楚,以免让苏姑娘误会,耽误了苏姑娘的幸福,虽然皇上有意给你还有本王赐婚,但本王身子羸弱,无心婚姻,苏姑娘还是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本王身上。”
这番话说的又狠又绝,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苏瑾宁留。
苏瑾宁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长到这么大头一次对一个男人心动,如何能受得了这决绝之语,登时就红了双眼,眼泪氤氲,却强忍着不让掉下来。
但这番话却没有击退她,反而越发让她觉得宇文邕是个真男人,是个知道为他人着想的,这样好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错过。
抽了抽鼻子,再次鼓足勇气,苏瑾宁朝着宇文邕说道:
“晋王殿下,你身子羸弱不要紧,我可以去学调理,就跟覃姐姐学,她的医术最厉害了。”
她不提覃笙还好,这一提宇文邕的脸色越发的冷沉,自己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这苏姑娘竟然还听不懂他话中之意,没了丝毫耐心,黑着脸离开。
“晋王殿下,晋王殿下……”
苏瑾宁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宇文邕一下子沉了脸,她在身后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上了马车。
想着他对自己的冷漠,之前被憋回去的眼泪瞬间又溢满了眼眶,扭头朝着身边的婢女问道:
“翠红,我长得不好看吗?”
婢女忙安慰道:
“主子,您闭月羞花,放眼整个京城,奴婢就没见过比您还要好看的。”
但是这话并没有安慰到苏瑾宁,眼睛仍是泪汪汪的,痴痴地凝着已经很远的马车。
“既然我长得好看,可他为何就不看我一眼呢!”
婢女看着苏瑾宁落寞的侧脸,又想出些安慰的话来。
“依奴婢看,晋王殿下一直生活在大漠,养成了冷漠的性子,该是不知如何跟主子相处吧!”
这一次苏瑾宁的心里好受了很多,应该如此,随即便又有些心疼来,因为一句煞星的论断,才刚六岁就被送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漠,那般幼小的晋王殿下,是怎样惶恐度过每一个漆黑的夜的。
苏瑾宁眸中涌出无限亮光,不管晋王殿下对她如何冷漠,她都要用自己的温暖暖化他冰冷的心。
坐在马车里的宇文邕,回想起苏瑾宁对自己害羞带怯的模样,心头就萦绕着一股戾气,虽然当时他阻止了父皇下赐婚的圣旨,但这麻烦好像还是造成了。
“停车!”
他烦躁的朝着车外喊了一声,马车瞬间就停了下来,明月在外面问道:
“主子有何吩咐?”
宇文邕从马车里下来,对着明月道:
“你驾着马车先回王府,本王随意转转。”
明月看出他心情不好 ,不敢多问,驾着马车先走了。
沿着京城的街道兜兜转转,宇文邕来到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酒馆,酒馆门头很小,处在一条小巷子里,门口有一条排水沟,要进去得踏着一块青石板。
这样寒酸的地方,达官显贵是不会进来的,光临的只会是穷苦的人,喝一碗只需要十文钱的烧酒,花生米还是赠送的。
所以当气质矜贵的宇文邕出现在这略显昏暗的小酒馆里时,让酒馆内那些正在喝着烧酒的人都不禁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京中贵人也跑到这寒酸的地方来喝酒了?
宇文邕并没有看那些人,而是抬眸朝着上二楼的楼梯那张望,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从上面下来。
很快,他要等的人从楼上下来。
一袭红衣娇艳似火,看到楼下的宇文邕,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便是无限风情的笑容。
“真是难得啊!上来吧!”
宇文邕点了点头,抬脚上了二楼,随着骄阳般的女子进了一间房。
这间房比楼下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