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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故去覃大将军的侄子,名叫覃不悔。”
点了自己,覃笙就跪下给宇文邕行礼。
“草民叩见皇上。”
宇文邕眯眼盯着跪在那里的覃笙,眼中流露出些许的疑惑,他对眼前这男子,莫名有着异样的感觉,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突然被人扔进了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静,可他跟这叫覃不悔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奇怪,真是奇怪!
心下疑惑,面上却如常,他沉声道:
“免礼。”
在覃笙起身后,他又道:
“覃大将军忠君为国,是一代良将,只可惜战死沙场,只留一孤女,也就是你的堂妹,怎奈何那女子骄横跋扈,当众杀人,念着覃大将军的功绩,网开一面,却不想造化弄人,葬身于火海,如今有你在,覃家血脉也算是有了延续,不会断了。”
这话是越听越让人觉得不对劲,自己怎么着也算是跟宇文邕经历过生死,有过一段情,就算他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也不至于在他口中就成了那女子啊!
不愧是冷心冷肺,无情无义的狗男人!
覃笙暗暗在心里将宇文邕骂了个狗血淋头。
宇文邕盯着看似恭顺的覃笙,剑眉皱的越深,他怎么感觉她在骂自己。
随即又觉得这感觉可笑,他可是一国之君,谁敢骂他。
坐在那里的太后见宇文邕盯着覃笙看了起来没完,面色有些不虞,即使在她看来覃笙是个男人,也怕宇文邕透过那张有几分相像的脸,想起些什么。
“皇上,哀家有些累了,想要小憩一会,你去忙你的吧!”
宇文邕收回胶凝在覃笙身上的视线,朝着太后躬了躬身。
“那朕就不打扰皇祖母休息了。”
话罢,躬身退下,离开时又眸色幽深的看了覃笙一眼。
在他走后,覃笙也向太后告了退,太后嗯了一声,看着她离开,李嬷嬷凑到她身边,小声的道:
“主子,老奴看这覃不悔应该是个老实的,您就不必担心了。”
太后却是不这般认为。
“六岁走失,经过二十年还能自己找回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老实,不过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哀家为了让覃家延续最后一股血脉,会保他下半生无忧,若他不安分,那哀家也只能对不起覃大将军了。”
李嬷嬷忙接话道:
“还是主子看的周全,老奴浅薄了。”
太后叹了口气。
“哀家岁数这么大了,还要操这么多的心,也是累啊!但愿书仪那个孩子能争口气,早日怀上龙种,哀家这慈宁宫的大门就能紧闭,哀家也能专心的礼佛。”
如今她已经七十有二,就算在精神灼烁,这走起路来,也有些颤颤巍巍,李嬷嬷年纪虽然比她小上个一两岁,但也同她一样,身体腐朽的不行,两人算是相互搀扶着,去了卧房。
覃笙刚走出慈宁宫的殿门,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宇文邕,长身挺立,背负着双手,似沉思,也似是在眺望,她迟疑了一下, 准备走另一条路,可还走了没两步,宇文邕却朝她开口了。
“你没看到朕在这里吗?”
覃笙只得走向宇文邕,在三米处站定,躬身道:
“皇上恕罪,草民确实没有看到皇上在这里。”
撒谎,他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只要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不过宇文邕也没戳破覃笙的谎言,而是说道:
“跟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