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幻象。
他弯下腰,伸出手摸了摸虞棠的头发,“棠棠...”
青年眼瞳里的冰冷由温柔所融尽,而温柔之下隐藏着浓烈的偏执。
.......
虞棠下意识撒腿就跑。
顾景就跟疯狗一样狂追。
四周的人都木讷讷的,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灵魂,诡异到不能再诡异。
虞棠心中惊恐不定。
一边绕圈,一边竭力地找地方躲避,好在,在天气阴下来的最后一刻,那些包括顾景在内的奇怪的人突然失去了行动能力。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虞棠随便找了个衣柜躲了进去,在她害怕得不行的时候...房间内忽然升起了迷蒙的雾气。
虞棠不明所以。
按理来讲,即便是再浓郁的雾气也不应该在房间里出现。
再然后雾气溢入衣柜,她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漂亮面孔。
抬头是青年白皙如玉的手指,阴暗的环境下,他的肌肤几乎白得发光,就像铃兰的瓣蕊一样...
见到正常的人,虞棠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谢怀慈你知道吗?我来阿南寺找你的时候,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这里好像真的不干净!!”
危险的环境下和朋友在一起总能够让人安心一些,她平复下了之前的惶恐,控诉道,“你怎么不告而别啊?!”
原来...她也会担心他,谢怀慈起初的欣喜过后是深深的自责,“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道歉!”虞棠气愤道。
谢怀慈,“只是有一些事需要处理,我赶得太急,以至于忽略了你...绝没有以后...”
“是啊,绝没有以后...”虞棠挑了下眉,不太高兴地嘲讽道,“因为啊,你从来都不信任我...”
埋怨谢怀慈的同时,不禁想起他消失的事。
“我之前是来找你的,可是...你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青年温柔的神色有一瞬的凝滞,但旋即又恢复正常,仿佛须臾的异顿是为假象。
“我当时不在阿南寺...”他掀开袖口露出自己受伤的手臂,“我在后山寻找制香的原料,不小心跌入了山涧。”
青年轻抿着唇,似乎是忍受着疼痛,而且细致地嗅...就会发现,淡雅的檀香味中混合着血腥,他受伤没错了。
谢怀慈抬起眼睫,诚挚地看着她,“我知道这不应该是借口...对不起棠棠。”
虞棠哑然,随后愧疚地眨了眨眼睛,“我原谅你了...那个...你的伤...不需要处理一下吗?”
这个季节真的能采摘香料吗?寺庙内的天气,还有古怪的人群又是怎么回事呢?
虞棠不解。
“这不算什么,山里磕伤很正常。”谢怀慈温和道。
明明他现在站在她跟前,她却连一点真实感都没有,恍惚中虞棠推开了房门,喃喃自语的,“不应该啊...”
还没有伸出脖子朝外看,就被谢怀慈扳过了肩膀。
“不用看了,这只是山里的一种仪式,很快就会过去了...”
谢怀慈示意她回到房里,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的紫色软糖,放在了她的手心。
“耽搁了那么久,你也许饿了吧,吃颗糖或许会缓解...”
虞棠剥开糖纸,“可是我看到上香的香客神情不对,他们是不是...”
嗫嚅了半天,她都没有说出最后那几个字。
恐惧的情绪还未积累到顶点,密集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很快,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畔,“你是个老鼠吗?一个老鼠竟然敢戏耍我!我要把你沉进后山的湖里!!”
虞棠吓得脸都白了,以至于并未发现谢怀慈不在房里了。
“顾景,好久不见...”
青年挪了过去,房门无风自动地关上。
抱着头缩在角落里,好一会儿,虞棠才克服心理的恐惧,四周环顾...哪儿还有谢怀慈的身影。
慌乱之下,虞棠咬牙出了房间,然而出去才发觉,天空阴沉沉的,回廊也好,大殿前面的院子也罢,都是雾气,死寂得听不见鸟鸣声。
不说雾气的问题,就是碰见奇奇怪怪的人都够喝一壶的了,三思之下,虞棠决定先在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谢怀慈不是说了吗?只是仪式而已,等结束就好了。
再说了即便不是仪式,她也没什么能力穿行在诡异的雾气中,乱窜不如等着救援。
....
假山的角落。
顾景攥住谢怀慈往假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