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
“才没有!”
温把酒逞强,嘴硬不承认。
她将海螺塞到沈肆的手里,掉头就朝前走,“我要去捡贝壳了!”
她这一个下午捡了满满一篮子的贝壳,琢磨着或许回去可以做个贝壳风铃。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暗,沈肆将温把酒送到家门口,目送她回去。
小区门口的声控灯有些不灵光,温把酒要费力地跺脚才能短暂地亮一会儿。
她站在橙色的灯光下,同沈肆招手。
“行了,别送了肆哥,再见!”
沈肆也挥了两下手,“明天见。”
温把酒转身,费力地走两层楼梯就要用力跺脚,背影看着有些气急败坏。
沈肆没走,他盯着温把酒的背影突然无声地笑起来。
“温把酒。”
“干嘛?”
她站在楼梯用力蹦了一下,有些凶巴巴,有些不耐烦。
“我会想你的。”
温把酒烦躁的情绪一下子消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沈肆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在楼梯道间响起回音。
“我会想你的,温把酒。”
“会很想你,知道吗。”
第56章 八九不离十
缺考的事情到底还是逃不过去, 温把酒早上才到教室,就看到朱时像个门神似的站在教室门口。
“你过来。”
朱时这次恐怕是真生气了,铁了心要给温把酒一点教训, 整张脸都板正的要命。
温把酒知道这回是躲不过去了, 她小小挪了两步,悄悄朝教室里面望去——
啊, 沈肆这家伙竟然又没来上早自习。
“在找谁?”
她才收回目光,就对上朱时探索的眼神, 连眼镜片都反着精光。
温把酒反应极快地扯了个由头,“找组长,想把作业先交了。”
“昨天考试, 哪里来的作业?”
糟糕,撒谎没撒圆。
温把酒不说话了,装乖。
好歹是一直看好的学生, 朱时没和温把酒多计较,他轻声叹了口气,问:“说说吧, 昨天为什么缺考啊?”
温把酒还是想先糊弄一下,“昨天有点低烧,就不想考了,回去休息了。”
“但是我记得你高一下学期才开学时候,发烧到39c,说话声音哑了, 走几步路就咳嗽, 都没请假回家, 硬是考完了才回去。”
追忆完往昔,朱时又刻意补充了句, “那次还只是个周考。”
温把酒被这话一噎,倒是没想到朱时记忆这么好,当场给她翻起旧账来。
她那时候确实认真,但却不仅仅是因为在乎成绩,主要是因为这个成绩最后会涉及到座位分配问题。
高一那会儿,朱时主张不以身高排座位,也不主张将男女生分开坐以防止早恋,他主张自由民主,又为了激励学生学习,所以最终按照周考和月考的综合排名让学生选择座位。
温把酒对成绩其实也没有那么高的追求,每次考试都第一名,她都嫌烦了。
无聊,没新意,考个其他名次其实也不是不行。
但问题是,她最近有点衰。
连着好几任和她做同桌的学生都出了点意外,不是出车祸骨折就是吃果冻噎住,仅剩的一个稍微能抗的还因为猥亵女生被她给捅了一刀,“瘟神”的名号也是这么来的。
当时班里的总人数是奇数,会有一个人单座。
温把酒要的就是个单人单座的豪华座位,一个人占两张课桌,作业都能摊开来写。
要是缺考一场,她这个豪华单人座铁定保不住。
能怎么办?就考吧。
“我当时是因为座位啊。”温把酒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朱老师,您忘记我高一时候那‘瘟神’的外号了啊?”
“没忘。”朱时推了推眼镜,“所以这回怎么不考第一了?”
“嗯?”温把酒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是说,现在班上的座位也是按照成绩排的,你怎么不努力争取考第一了?”
温把酒终于转过弯来了,但这还没完,朱时语气不咸不淡地继续道:“哦,是因为沈肆也和你一样缺考了是吧。”
温把酒的心咯噔了一下。
“反正你俩铁定倒数,班级人数还是偶数,总归还能做同桌是吧?”
啊,这,真没想这么多啊。
温把酒彻底懵了,她还没想到这一层呢。
她张了张口,试图挽救一下,但一抬头就看见朱时咬着那口才补好的牙,一副隐忍怒气的样子,立马便把话给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