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接通,高风的声音沙哑了许多,虽急切但还算冷静:“小温现在怎么样?”
“还没醒。”沈肆知道高风要听什么,但他只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
果然,对面的高风听到这话有些按耐不住了。若是平常他估计也* 不会觉得沈肆的语气有多冰冷,毕竟他们沈家人的语调都差不多的欠揍,但这会儿,他远在a市,对温把酒当年的事儿又是知情,生怕沈肆听信了什么妖言魔语,误会了温把酒。
“小温算是我半个孩子,她不可能是杀人犯,哪怕是过失犯罪都不可能!你别听那些媒体乱说的。”高风说的又急又快,背景音里还能听到机场提示候机的声音。
沈肆沉默片刻,忽地反问:“你清楚内情?”
这话一出,高风脚步都迈不动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回答这尖锐的问题,只能打着哈哈道:“这事儿说来话长,等我下了飞机再说吧!我这边要登机了。”
高风挂断的很快,不带半点犹豫,沈肆也不意外,知道他就是个狐狸,年轻时候就能把他那小姑姑迷的团团转。后来老了,变成了只老狐狸,老奸巨猾不算,偏偏还教出来个木头似的徒弟,把他迷的团团转。
想到这,沈肆不禁自嘲,他们沈家还真是没出息,全栽在他们师徒手里了。
电话又响,是沈家老宅的座机电话。不用多想,肯定是沈老爷子的电话,沈肆直接按了拒接。
他早就透露了要带温把酒回来见家长的话口,那老顽固除了念叨了半天门不当户不对,倒也没明着阻拦,勉强算得上是同意了。可现在出了这么大个新闻,还到处推送,那老顽固如今打电话过来,肯定是说些比“门不当户不对”还要叫人扫兴的话,索性不接。
他才挂断,那边座机电话又打了过来,锲而不舍,毛驴似的倔。沈肆这会儿正烦神,根本不想听半点叫人不悦的话,便直接将老宅和沈老爷子的电话通通拉了黑名单。
哪怕是vip病房,窗帘的遮光度也实在够呛,早上下了雨,中午天晴的过分。阳光穿过浅蓝色的窗帘,直直地落在温把酒的脸上,叫她哪怕是在睡梦中也蹙起眉。沈肆搬了椅子坐在她床边,伸手替她挡住光线,静坐无言。
临近午餐时间,秦究和徐举案一起来了。他们俩听说这事儿后便都放下手里的要紧事儿赶了过来。
秦究刚来便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朝沈肆面前一递,“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小心点,那姓贺的可是来者不善。”
徐举案在旁边瞪着个大眼,不明所以,“什么意思?肆哥你要对姓贺的下手了?”
“现在还没,但也快了。”秦究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哼”了声,“某人舍不得查枕边人,但是对情敌倒是很下的出手。”
贺观棋这人虽说如今身家早以“亿”为单位,但毕竟不是老牌世家出身,从出生起的经历,只要是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
在此之前,沈肆已经有三份关于贺观棋的调查文件,秦究手里的是第四份,是关于他创办资本集团的更为详尽的调查。
沈肆翻动文件,对秦究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只当是空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俩人估计都是带着任务来的,十有八九就是远在沈家老宅的那位。
不出意外,秦究神情严肃,一开口就是劝分,顺带连背后的指派人都说了:“虽说沈老爷子是有些古板,但这事儿上我还真是站在他这边的,若这事儿是真的,得分。”
秦究这人向来是利益主义者,从他的角度而言,如果温把酒真是有犯罪记录的人,加上她对沈肆的情感还有巨大的影响,未来势必会影响沈家的走向。他秦家的产业绕不开沈家,一旦沈家落寞了,他秦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况且,就算是从朋友角度来讲,一个有这么大污点的人,哪里配站在沈肆身边?
沈肆修身养性这么多年,轻易不动怒,听到这话也只是把病房门打开,直接让他们俩出去。
徐举案酝酿半天劝分的话,结果半句话还没说呢,就被赶到外面客厅了,难以置信到说话都开始结巴:“不、不是,肆哥你真鬼迷心窍了啊!那事儿要是真的,可不是普通污点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但现在事情还没有明朗。”沈肆压着声,他怕吵着病房里面的温把酒,掩上门,把这俩算得上是手足兄弟的发小朝病房的客厅沙发边又赶了赶。
理智来讲,他知道他们说的都对,但感情上,哪怕现在对他来说,一切都不够明朗,哪怕现在贺观棋已经利用媒体舆论,试图将沈家也拉下水,他也不觉得这是温把酒的错。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是这死德性!大学那会儿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