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总,您怎么会在这里?”
约翰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看到吕乐知惊讶极了。
他给IM集团下达了文件之后,趁着团队在复印资料时,借着查到的IM员工网,起诉了不少如大卫这样滥开处方单的医生。
不过,大卫是里面隐藏最深的一个,他摸排了好久才找到。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你所见,我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吕乐知摊摊手,示意他看自已现在被半囚禁的可怜模样,明明处于弱势的是她,怎么能怀疑她有问题?
约翰看了眼大卫,还是选择先把他带走,或许从他口中能得到不少的有用情报。
大约五分钟后,约翰又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他神色复杂地盯着吕乐知,问她:“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不行。”吕乐知拒绝,“她们都是心腹,我知道就等于她们知道了。”
约翰只能妥协,深吸了一口气:“你来找大卫开药,你也服用了PT-Z,还吃了足足一袋的剂量?”
吕乐知:“……骗他的。”
约翰明显不信:“可他说你身上有明显长久用药的症状,你给我一句实话,你想追戚观南,是不是因为你也离不开PT-Z?”
吕乐知不动声色地拦住了想要激情开麦的安琪,微微一笑:“不,我单纯贪恋他身上的安全感,还有他IM集团总裁的身份,这叫志趣相投,门当户对。”
“你……”约翰欲言又止,只能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说的对,戚观南确实在恶心我,他配合提供文件,但是那些文件足有百万页,几十吨的重量,至今还没有复印完。”
吕乐知挑眉:“你这是在找我诉苦?”
“不,只是从大卫口中得到了某些情报……”约翰叹气,“我问他知不知道PT-Z是属于强管制类药物,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吕乐知相当配合:“请说。”
约翰一脸崩溃:“他拿出了行雨先生的权威科普,说这种现象属于假性成瘾,患者并未迷恋PT-Z,只是讨厌痛苦。”
“医生必须遵守患者的要求,不仅不该减少药量,还应该加大给药量,帮他们彻底摆脱痛苦。”
“而且根据联邦法,他若是拒绝患者要求,是要被起诉的。”
吕乐知点头:“哦,行雨先生是IM首席制药师,他说这样的话,也不意外。”
约翰抓着头发:“不仅如此,我还查到了IM砸了很多的钱给教育事业,基本上都在肯定PT-Z的效果。”
吕乐知反应平平:“我从没反对PT-Z的效果,我只是说这个行雨先生是假的,这种权威专家最怕的就是名誉受损。”
约翰越说越激动:“可是现在对PT-Z的支持者越来越多,联邦立法也使得不积极开止痛药的医生会被告上法庭,民众们也相信摆脱疼痛是公民权力,IM现在攻防一体,根本就是个难啃的蚌壳。”
他说到最后泄气了似的,跌坐在地上叹气:“你说的没错,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实力范畴。”
吕乐知挑眉看着他:“那你要放弃了?”
约翰重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态度坚决:“不,身为联邦监察官,我在入职那天就宣誓过,我要为正义而战。”
“啪,啪啪!”
吕乐知轻轻鼓掌,不带什么情绪地鼓励他:“那你加油!”
“你似乎并不看好我?”
“大卫不会判死刑,也就是十几年的监禁而已。”吕乐知告诉他,“你就算在这里偷偷弄死他,维斯塔也回不去了,这里的两万住户,已经被毁掉了。”
“什么?!”
“烂透了,已经没救了。”
约翰没有反驳,失魂落魄地离开。
徐萌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鼓起勇气询问:“姐姐,真的没救了吗?”
“他把药卖给了不需要它的人,那就成了毒,文化底蕴低就是会有这样弊病。”吕乐知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视,“也只有在联邦才会造成这样的泛滥,这就是眼界不够开阔,会被轻易愚弄导致的弊端。”
徐萌想到她妹妹,眼圈瞬间通红,言语间带了哽咽:“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吗?”
安琪回答了她:“不要让他们,影响到其他还没有接触过的人。”
“呜~”
徐萌痛哭出声,既是为了维斯塔,也是为了她妹妹。
她竟在无知中送了妹妹的命,她以为的为她好,对她来说只有一次更比一次强烈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