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家门
爹娘带着三丫离开家后,三兄弟便出去寻人出气,准确来说,是老三冲出去,嚷嚷着要打死王福东,老大老二是追着他去。
也不知幸运还是倒霉,王福东那天压根没回村,疯疯癫癫的也不知跑那儿去了,老三满村子找,直到天黑也没找到人,还嚷嚷着要出村子去,却在村口遇到了回来的王大贵夫妇,被大人揍了一顿,才老实下来,一家人回了家。
三兄弟跪在堂屋,这次李秀娘没求情,王大贵厉声喝问下,两口子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二从村口打架,一直说到他们去摘拐枣,回来遭到王福东的“报覆”,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有多凶险,王福东想的是杀人灭口。
听完,王大贵怒不可遏,当初没分家时,他对这个侄子可谓是十分疼爱,说是视若己出也不为过,没想到竟是个小白眼狼。
他不信这小子不知道三丫是二房的孩子,竟对不到三岁的堂妹下如此重手,气得他当场要去找大房要说法。
外头早已天黑,李秀娘拉住他:“你现在去,不一定找得到人。”
相比王大贵的暴怒,她却是平静多了,毕竟,她从未对那边的人抱有期望,然而,该为闺女讨回的公道,她是一分也不会让的。
“对啊,大鼻头根本不在村子,不然,老三早就揍他了。”老大神色愤愤,他跟弟弟从小受这人的欺负,这会儿难免有些怨恨:“爹,小时候我和二弟还被他打破头,你那会儿怎么不揍他?”
提起以前,王大贵有些尴尬,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李秀娘解围,让这仨小子睡觉去。
“我们还没吃饭呢。”老大跪在地上,捧着空荡荡的肚子,有些委屈。
李秀娘叹了口气,看了眼丈夫,去厨房给他们热饭了。
待她走后,王大贵轻咳一声,让孩儿们起来,难得软下语气:“过去是爹不好,委屈你们了,明天爹一并给你们讨回公道!”
他面上不显,心中却又气又悔,既气那边的人欺人太甚,又气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好歹不分,任由别人欺负家里人。
爹发了话,老大老二顺从地站起来,老三却还跪着,哥哥们给他使眼色,也不为所动。
提起了过去,王大贵正愧疚呢,见状,也没发怒,好声好气地问他怎么了。
老三低头,一句话也不说,一想到三丫为了保护他“死”了,心头便涌上阵阵覆杂的情绪,他不懂,也不想问别人,就想跪着。
老大老二饿得受不了,吃饭去了,堂屋只剩下这父子俩,互相耗着。
王大贵瞪着眼睛,拿这个小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又不舍得看他忍饥挨饿,想了想,说道:“去吃饭,爹以后不打你了。”
没有反应。
“非但不打你,你要什么,爹都给你买。”
依旧跪着。
“你要是心里还有气,我让你打几下,这下总行了吧?”他看了眼门口,压低声音哄四岁小儿。
看来是不行。
最后,还是李秀娘回来,看出症结所在,说了一句,老三这才乖乖地吃饭去了。
她说:“你不吃饭就没力气,明天打起人来都不疼,还怎么给妹妹报仇?”
老三吃饱喝足,比往常还多吃了一碗饭,第二天,一家人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大房家。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年夜饭,见他们一家怒气冲冲地站在王大富家门外,俱是探出头来。
这两家的恩怨全村都知晓,如今见王大贵家的打上门来,附近住的人饭都不做了,也要来瞧热闹。
小孩儿成群结队地,呼啦啦地跑了过来,问老三:“老大,你怎么来了?”
老三没理他们,一脚踹开院门:“大鼻头,你砸死了三丫,老子要打死你!”
旁边的王大贵他们听完,欲言又止,但已容不得他们解释,周围的村民纷纷从自家跑了出来,瞪大了眼睛,问王大贵:“神童被王福东那小子砸死了?”
闺女现在生死未卜,王大贵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刚想解释,众人已经呼喝着闯了进去。
庄稼人心眼实,谁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就向着谁,更何况,三丫给村子带来的好处非同一般。
用了神童弄出来的谷种,地里的收成比往年多出三成,这个冬天家家户户都没死人,仅这一点,听闻她被人砸死了,他们就不可能无动於衷。
听神童说,这谷子可是要年年育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