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又恢覆了爷爷的退休金,老爷子住院的钱自己基本支付,冉竹的负担减轻大半,爷爷高兴,为孙女高兴,为自己高兴,为他那蒙冤死去的儿子高兴。
十点一过,爷爷有些疲惫,冉竹陪着回了病房。老爷子不服老,一个劲嚷嚷要出去,好说歹说被了劝下来,嘴硬着说不困,洗了漱没一会功夫呼噜声便响起。
冉竹轻轻推门出去,寻刚刚那个鬼祟的身影,她不看手机也不接电话,迷了心智般的想试试,试一试,她到底能不能毫无根据的寻到他?
她急匆匆地四处走,终於在一个拐角处透过窗户隐约间看到二号楼侧身的一个黑影,戴着黑色鸭舌帽,一身黑衣,如果不是周围火红的灯笼映着,他将与黑夜融为一体。
夜间积水结冰,她步履匆匆,从楼侧一个健步窜到他身后拍他后背,人被吓了一跳。
“梁慕亭,新年快乐!”
她歪着头,眸子里被周围映的闪着红光,笑脸盈盈。
帽沿遮住他好看的眉,他垂下眼借着光亮临摹她的眉眼,声音低沈。
“怎么不接电话?”
“没带。”
梁慕亭握着拳头抵在唇边暗笑,“狗的手机响?”
她擡起脚踢他腿肚子,炸了毛,“你才狗。”
“怎么回来了?你不在家过年么?”
“过完了。”
“放屁。”
“你现在怎么那么爱说脏话?”
“你教的。”
“放屁。”
冉竹仰着头咯咯的直笑,扬起手掀他的帽子,被他拦下紧紧拉住手。
他指尖微凉,触到时酥酥麻麻,忍不住回握。
“吃饺子了么?”她柔声问他。
“吃了。”
“放屁。”
“……”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台阶一角,她睁大了眼睛,是烟花,好多种…
姜冉竹跃跃欲试地咽了下口水,“要是保安过来,咱俩分头跑。”
梁慕亭闷头乐,松开手在她脸上狠狠掐了一把。
“疼!”
他已经蹲下了身子,拿着打火机擡头问她,“准备好了么?”
她眨着一双大眼睛,咬着唇露出小酒窝,“来个小的吧。”
‘仙女棒’劈啪响起,姜冉竹乐的在原地直跺脚,伸手从他手中接过,她小疯子似的挥着手臂抖动。
最后一根燃尽,姜冉竹玩得没了力气,倚在他身上看星星。
“你是不是被家里人赶出来了?”
“嗯。”
“他们打你了啊?”
“嗯。”
她正过身子擡头看他,鼻尖发酸,声音越发软糯。
“那你不知道打回去么?”
梁慕亭噗嗤乐出了声,“你怎么就这么浑/蛋呢?”
她撇撇嘴,擡手去摸他帽沿下的创口贴,恶趣味似的在伤口处摁了一下。
“消毒了么?”
“没有。”
“……”
她撤回手,叹了口气,“我给你留了饺子,要不要吃?”
“姜冉竹,我想亲你行不行?”
姜冉竹撅起嘴扭头就走,他跟在后头碎碎念。
“就亲一口。”
“我没消毒你都不担心啊?”
“饺子什么馅的?你包的么?”
医院大厅屏幕上零点钟声响起。
“姜冉竹,新年快乐,姜冉竹,要平安,姜冉竹的家人,也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