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沉重的点点头,在妙竹的引领下去案前先去开方子。
二人前脚出去,钟明晚立刻掀开锦被坐起来,扇了扇潮红的两颊,将身上套的厚衣裳一件一件解了。
一炷香后,妙竹再次折返回来。
钟明晚扇风的动作顿住,小心望了一眼窗外,唇语问道,“走了?”
“嗯,走了。”妙竹抚抚小胸脯,“奴婢让门房备好了马车,开了药方,就派人请了出去。”
“好样的,”钟明晚长呼一口气,“可是走了,刚才那手炉快烫死我了!好热,真捂出汗来就穿帮了……”
“不过,话说回来,陆二公子可真关心您。”
钟明晚掀了掀眼皮,“得了吧,这不是关心,这是查岗!我到希望他能放过我,还我自由!”
另一头的陈太医提着药箱被送上马车,回程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这症状和脉象也不相符啊,偏偏钟府的人还火急火燎的将他‘请’出来,究竟是什么名堂。
直到走近沐阳王府的大门,陈太医依旧很是费解。
陆惊羡也不拐弯子,直接就问,“真病了?”
陈太医满露难色的拱拱手,思忖道,“不瞒二公子,钟小姐的脸色不大正常,像是高热,不过脉象就有点奇怪了……”
陆惊羡不耐烦的挥手,“哪那么多废话,你就告诉我她病没病吧?”
“以老臣多年之鉴,应该是没有。”
没有……
陆惊羡都快气笑了,挥手摒退了陈太医。
“没病,骗我说病了,你说她什么意思?”
“这……”柴冲明知道原因,却不敢说,怕自己死的太快。
“要不然咱们亲自去一趟钟府。”
“咱们去钟府干嘛?”柴冲纳闷了。
陆惊羡敛下眉目,“去看看本该病了的人是什么模样。”
柴冲:“……属下这就去。”
主子,您就认了吧,您就是不甘心。
“等等。”陆惊羡开口拦住他,“去寻一辆轻便的马车来。”
寻一辆轻便的马车?
就相当于不用沐阳王府的马车!
这表示什么?
柴冲摸了摸鼻子,瞬间就懂了。
这下好了,他家主子真成了见不得光的人!
钟府明月阁
钟明晚收到门童小厮的传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了起来,反应与方才截然不同。
“什么?你是说周宴来找我了?”
“外面的人是这么说的,”小厮懵怔地点头,“襄郡王如今就在府门口等您。”
钟明晚:“!!!”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她立刻弹起来,兴奋地绕着桌子转来转去,“妙竹,快快,我先梳妆!”
妙竹看着春情勃发的自家小姐,不可置信道,“小姐,襄郡王为何要来找您?”
“必然是我有可取之处了!”钟明晚笑眼弯起来,“不过这不重要啦,有可能是我那香囊起了效果,他在回应我!”
“可是,您才刚装病拒绝陆二公子啊,若是被……”
钟明晚捏捏她的小脸,“难道陆惊羡会昭告天下人我放了他鸽子?别想了,想得太多老的快!”
另一边,陆惊羡懒懒的靠在车厢里,一手抚着白玉盏,悠闲饮茶,另一手搭在投窗边,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在车窗框上,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钟府朱漆大门。
这个动作已经维持了小半个时辰了,大门还是丝毫没有动静,直到茶盏中的碧汤换了又凉,他终于蹙起眉,耐心宣布告罄。
“为何这么久还不出来,话没传到?”
陆惊羡原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平日里更是没有等过什么人。
他漆黑的眼底殊无波澜,却蕴含了强烈的危险信号。
“这个……钟姑娘出门可能要梳妆打扮吧……”柴冲小心的说。
“梳妆打扮?”陆惊羡狭眸上扬,冷冷哼笑,“有这功夫孵蛋都能孵出来了,不等了,走吧。”
话音还没落,就瞧见一抹倩影就从朱漆大门处灵巧地钻了出来。
钟明晚头上梳着凌云髻,簪着彩蝶流苏步摇,穿着一身樱桃红色蜀锦百褶裙,腰间束着同色红丝带,纤腰不盈一握,上面挂着如意描金的银铃铛,就这般面带笑颜,携着暖阳走出来。
陆惊羡凉幽幽地瞅着她。
“襄郡王好!”钟明晚大老远的就挥着小手打招呼,声音清脆甜软。
陆惊羡眸子微眯,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