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琳晓不以为意。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这个称呼在你们中原也只有男子才能用。”异族男子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在我眼中,称呼无性别之分。”陆琳晓微微皱眉看着他说,“公子你的确了解中原文化,可惜你不了解我。”
男子盯着她,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
他看着陆琳晓,露着阴森森的笑容说:“我的部落里就缺一个像你这样心灵手巧的女子,若是部落有你这样的女子。一定是我部落百姓之福。”
“公子说笑。我这样的女子,中原地区放眼皆是。公子若是喜欢,大可去正经人家求取。”陆琳晓的态度十分冷淡。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男子看着她,了然地笑道,“想必你就是秦无咎的正妃吧!”
陆琳晓十分吃惊,她诧异的望着男子。
男子看着她不以为意的说:“你太过招摇,过不了几日,整个岭南地区都会知道你是岭南王妃。”
“你想做什么?”陆琳晓死死的盯着男子,如果一开始男子只是见色起意,那么在男子知晓她的身份后,想必就不是见色起意这么简单。
“都说你们中原地区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俱通,我本不以为意,没想到今日还有你这热心肠的,医术精湛的贵族女子。”
男子说着,拍着自己的腿,哈哈大笑道:“你这医术我放在咱们部落里,即便是一等一的巫医也难以匹及。”
“我的伤口是被吊睛白额大虫咬伤,刚刚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只怕这一晚上我便会命丧黄泉,说起来你倒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农夫与蛇的故事,想必公子应该听过吧。若是知道公子是那毒蛇,我便不会当那愚蠢农夫。”
男子听了哈哈大笑,他说:“我就喜欢你这种气急败坏的劲儿。看着可是真有趣。寻常的世家女子遇见这个情况早就哭哭啼啼了,你倒是和寻常女子不同,看着我竟然还能纹丝不动。”
陆琳晓皮笑肉不笑的说:“这话说的好像我应该感谢你对我的赞美。既然你已知晓我的身份,却对我说了这样轻挑的话,显然是不将我放在眼里,更不将整个皇室放在眼里。”
“我为何要将狗屁皇室放在眼里?”男子看着陆琳晓,眼中满是不屑,他说:“你们那王室积弱多年,就算是如此富裕的情况下,也难以成为我们的对手。我们的勇士骁勇善战,以一当十,你们的战士根本就打不过我们。”
男子说着,低头看着陆琳晓,像是在诱惑她一般:“若你跟了我,便会免去战火之苦。”
“跟了你,然后成为你诸多小妾之一,你心情不好了便可以将我随意打赏给他人?”陆琳晓说着,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蛮夷之地人的作风我还是懂的,女人不过是一个物件罢了,喜欢便拿在手上打完,不喜欢被像垃圾一样丢掉。”
“说的好像你们中原地区的女子不是如此一般!”男子不以为意,他上下打量着陆琳晓,丝毫不避讳自己贪婪的目光,“你们中原地区的女子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都依附男人。即便是被公公看中了,也会想办法从自己的儿子手里抢过来当小妾,这种事情还少吗?”
男子看着陆琳晓不以为意的说:“你们中原地区的女子地位不见得比咱们部落的女子地位高,至少咱们部落的女子可以像男人一样斗争,去赛马,去捕猎,而你们的女人只能一辈子躲在男人的身后。就连走路都不敢行差塌错,连脚都不敢露出来。”
陆琳晓一下子语塞。
这个外族男子说的话虽说不好听,可是每一句却句句在理。
虽说中土和外族文化上有很大的差异,可是本质上对于女性的压迫却并无太大分别。
这个男子说的很对,不管是在中土还是在外族的部落里,女人始终是男人的附属品,始终没有自己的天地。
女子一旦嫁了人,便彻底失去了成为一个人的自由。
不知为何,陆琳晓在想清楚这件事后突然非常的想念秦无咎。
她突然意识到了秦无咎对她的态度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在这样的时代,在这样的世道,甚至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他作为一个皇子居然能给自己莫大的权利,莫大的自由!
允许她外出,允许她经商,他不在意脸面,也不在意他所面对的流言蜚语,只要她愿意。
以前想不通的种种,或者是以前忽略掉的种种,此时此刻,在陆琳晓的心中如烟花般炸开。
人人都说秦无咎冷漠不近人情,对待手下相当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