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左相一家启程离京。
不出他所料,朝中昔日的好友如今都不敢来送行,只是派了家丁来送了几封书信与金银。
左相也能理解,毕竟现在他们都在继后与四皇子的管辖之下,若与他来往过于密切,唯恐会被针对。
左相站在城门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不舍。他入朝为官几十年,把大好的日子都献给了朝廷,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老爷,去南洲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下我们一家几口也终于能够好好的团聚了。你忙碌了大半辈子,也该歇歇了。”
左相轻轻的摸了摸女儿的头,想来被流放也是好的,至少可以保证一家老小的生命安全。
正在左相要上车离开的时候,身后一个尖锐的声音叫住了他,回头看过去,继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后方,不怀好意的笑着。
左相很是诧异,下意识的将小女儿与夫人送上了车,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微臣参见娘娘!”
“左相,你这一走,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你呢,也是朝中的老人了,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说实话,这件事情是不是秦无咎指使你做的?”
“若你能够把指使你的人供出来,我立马去皇上那边求情,让你官复原职,怎么样?”
继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想让左相把一切事情都推到秦无咎的身上,让他背起这个黑锅。
左相笑了笑,继后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左相接下来的话让她当场黑脸。
“娘娘,我还是那句话,不会让无辜的人蒙冤,更别说嫁祸了。所以,您还是别在我的身上花费功夫了。我现在可是待罪之身,娘娘还是离远一些,免得落人口实。”
“其次,巫师的死究竟是何人所为?娘娘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谎言就是谎言,终究有一日会被戳穿。”
听到这里,继后早已怒火中烧,愤恨的说道:“我告诉你,得罪我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听说秦无咎在流放过程中屡屡遭受刺杀,还望左相在去往南洲的路上多加小心,一路顺风。”
左相当即愣住了,直勾勾的盯着继后,肉眼可见的愤怒。继后虽然是在威胁他,但他知道,继后能够做的出来。
一路上,左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顾虑。
“老爷,想什么呢?”
为了不让夫人和女儿担心,左相并没有把继后的那番话说出来。
“没什么,就是在这京都待久了,如今就要离开这片土地,心中不舍罢了。”
丞相夫人握住了左相的手里,声音柔和的说着。
“老爷,说实话,离开京都总归是好的。我虽是个妇人家,但也知道这朝廷命官不好当。如今大皇子失势,你在朝中的日子不好过吧!”
“我听说南洲那地方土地贫瘠,发展落后。虽然日子难了一点,但这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才是最重要的。”
丞相夫人的话给了左相非常大的鼓舞,或许他们不会活着到达南洲,但若是死在一起也算是团圆了。
大概过了半天的时间,马车突然停下,左相掀开了帘子。
“敢问将军,这马车为何突然停下来了?”
“再往前边就不是京都了,我们奉圣上之命互送你们到这里,接下来去南洲的路,就靠你们自己了。”
说罢,将军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马车再次行驶了起来,左相紧紧的握着女儿和夫人的手,夫人以为他只是离京的不舍,便没有放在心上。一路上左相少言寡语,一颗心都在悬着。
没过一会,周围传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左相立刻紧张了起来。
“这边风这么大吗?”丞相夫人小声地嘟囔着。
很快,马车一阵剧烈的晃动,停了下来,丞相女儿当即被吓哭了。
“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丞相夫人紧紧的护着女儿,肉眼可见的心急。
左相掀开帘子,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天色渐晚,左相只能壮壮胆子下了车。家丁倒在地上,早已没了气息,左相当即明白了。
“左相,你这是在找什么呢?”
左相一回头便对上了一群黑衣人的脸,他们手持利剑,上面的血迹顺着刀尖滴了下来。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左相步步后退,马车里的左相夫人捂着女儿的嘴巴,不敢出声。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因为马上我就会让你们全部消失。”
说着,黑衣人抬手,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