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咎的手死死的攥着,指甲扎进了肉里,鲜血顺着手心滴了下来。
“秦无咎,你松手,你这是在干什么?”
此时,秦无咎的泪水在眼圈里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
“要不是因为我,你怎么可能会和巴图鲁来鞑靼?没有神果,你就不会被黑衣人追杀,更不会掉下山崖……”
秦无咎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自责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小媳妇,陆琳晓第一次见他这样,还觉得有些可爱。
兴许是母爱泛滥,陆林晓下意识的抱住了他,耐心的安慰着。
“这件事情要怪也得怪那夺取神果之人,与你有何关系?你是为了我才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我替你寻药,这有何不妥?”
陆琳晓的安慰,非但没有让秦无咎觉得好受,反而是加重了他心中的愧疚。
陆琳晓时时刻刻的都在惦念着他,而他却怀疑,猜忌,愤恨,甚至想要毁掉她最在乎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秦无咎也觉得有些没脸,他的格局竟还不如一个女人。
“对了,你不是想要问那具女尸吗?说来也是巧合,大宁去打水时,突然发现河中有一具女尸。看她的情况,似乎是已经淹死很久了,但城中一直没有关于女子走失的报案,我猜测极有可能是世间已无牵挂,所以选择了自杀。”
“女子的身材年龄与我相仿,且面部已被损毁,看不清五官。当时凶手盯我盯的很紧,于是我便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法子。”
秦无咎原本想着找到陆琳晓就带她回岭南,但在得知她受了这么多委屈之后,毅然决然的改变了想法。
无论如何,他都要揪出幕后之人,那人带给陆琳晓的伤痛,他都要原封不动,甚至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当晚,陆林晓跟随秦无咎回了客栈,但客栈已经满房,无奈之下,两人只得暂时住进同一房间。
漫漫长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难免有些拘谨。
“额……你来睡床吧!我跟店家多要了一双被褥打地铺你现在幕墙你身上的危机还没有解除,你只有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能够放心。”
不知道为什么,陆琳晓心中一阵感动,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秦无咎,你还没和我说呢,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在得知我跟随巴图鲁来鞑靼族的时候,你一定非常伤心吧!”
陆琳晓闲来无事,便与秦无咎闲聊了起来。
“开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的确是有些接受不了,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其实有些事情你大可不必瞒着我的。”秦无咎的言外之意,是希望两人可以共同面对任何事情。“你知道的,我这人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你是因为我受的伤,所以不……”
还没等陆琳晓说完,底下已经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秦无咎不知道什么时候听睡着了。
陆琳晓撇了撇嘴,也转头睡了过去。
深夜,陆琳晓翻了个身,只觉得身上冷冷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后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突然,陆琳晓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秦无咎。
秦无咎蜷缩着身子,小小的被子根本就盖不住他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可怜。
“秦无咎,你睡了吗?”
陆琳晓轻轻的唤了他一声,秦无咎哼唧了一声表示回应。
“这客栈似乎是有些透风,地上肯定冰凉,不如你上床来睡吧!”
秦无咎哼哼唧唧了半天,陆琳晓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以为他是害羞不好意思,于是无奈的说着。
“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觉,这时候你腼腆上了,要是生病着凉了,有你好受的。”
秦无咎的声音依旧是含糊不清,陆琳晓也不自觉的凑近了一些。
“冷……好冷……”
秦无咎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陆琳晓立刻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伸手摸了摸秦无咎,他的身上滚烫,贴着地板的那半边身体冰凉,伴随着微弱的抖动。
“糟了,怎么发烧了?”
陆琳晓眉头紧蹙,随后点亮了油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秦无咎扶到了床上。
“天都这么晚了,医馆肯定都关门了!秦无咎,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啊?”
陆琳晓原本是想睡个好觉的,没想到又要大半夜的爬起来照顾他。
陆琳晓打来一盆凉水,对他进行物理降温,来来回回几次,秦无咎的烧终于退下去了不少。
东方泛起了一丝丝的光亮,陆琳晓终于挺不住了,躺在秦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