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管事的过往,金泰一度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说他痴情还是该说他心狠手辣。
不过仔细的想一想,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或许会比管事更加疯魔。
金泰的沉默在管事的意料之中,他故作无事的笑着说道:“怎么样?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好人吗?肯定以为我是一个杀人狂魔吧!”
金泰摇了摇头,可他那微微蹙起的眉毛还是出卖了他。
“没关系的,我都已经习惯了!出狱以后,百姓们见到我就躲,就像是看见了瘟疫一样。不过想来也是,谁愿意和我这样的杀人犯扯上关系呢?会玷污了他们的名声的。”
“我在那里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根本就生活不下去,为了谋生这才来了岭南城。开始也和你一样做力工,搬砖,可我年纪大了,又在牢狱里待了那么久,根本就做不来这些。想找一家商铺干点活,但人家看到我身上的烙印都躲得老远。”
说起自己的过去,管事满心的苦楚,猛的喝下了几杯酒。
“后来呢?你是怎么来到救助站的?”
“要么说呢,陆姑娘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那时我重病在身,一个人在破庙里半死不活,是陆姑娘发现了我,将我带回了救助站。那时救助站初具雏形,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房屋,只有一间临时的草屋和几块破板子。”“陆姑娘替我治好了身上的病,而后,我同她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她不但没有害怕我,反而将救助站的一切事宜都交到了我的手里。作为交换,我答应她这一辈子都不在碰刀,牢狱那个地方,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
从管事的表情上能够看得出来,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金泰嘴角微微扬起,他果然是没有看错人,陆琳晓的确是个善良的姑娘。
世人都会犯错,但却很少有人会有改正的机会,陆琳晓胸怀宽广,能包容他人的过去。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身边才会有那么一群忠心耿耿的人。
对于陆琳晓,金泰事越来越感兴趣了,她就像是一个百宝箱,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金泰与管事又聊了许多,直到两坛酒饮尽,两人这才散场。
金泰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上一次似乎还是在同仁堂,那一日两人聊到了深夜。
“少爷,你回来了!”
“哎呦喂,怎么一身酒气啊?你不是说回救助站取点东西吗?怎么把自己喝成了这样呢!”福子一脸嫌弃的说着。
“今日小爷开心,多喝几杯怎么了?谁能管得了我?我告诉你,我已经想到找出凶手的办法了,你们就瞧好吧!”
兴许是酒劲上来了,金泰走路颤颤巍巍的,舌头也直打结,一头栽在了福子的身上。
“少爷,你说你喝这么多干什么啊?这要是被老爷看见了,免不了一顿责罚,你是嫌府上还不够乱嘛!”
金泰没有出声。片刻后,福子感觉到身边传来了一阵鼾声,金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树上睡着了。
他整个人左摇右晃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摔倒,福子见状,紧忙的将他扶进了房间里。
为了避免被金夫人发现,福子还特地扰了一圈。府上最近的这些事情已经让金夫人焦头烂额了,若是在被她发现金泰醉酒,肯定又要担心,届时急火攻心生了病,那可就更麻烦了。
次日,金泰早早的就被外面的叫声给吵醒了,心情难免有些不好。
“一大清早的,你们吵什么吵?”
金泰怒吼着,这也让外面的两人立马闭上了嘴巴。
“二少爷,小的该死,不知道你在府上,讲话大声了一些,吵到您休息了。”
金泰这才注意到 争吵的是银盏和母亲院子里的一个丫鬟。
“说说吧!你们两个再吵什么呢?王伟两边都不敢得罪,做不了主,但是我可以!”
金泰这话一出,王伟瞬间松了一口气,这个难断的官司可算是交出去了。丫鬟和银盏一起开口,各说各的理,咿咿呀呀的让金泰有些心烦。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光是她们两个金泰就已经受不了了。
两人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堆,到头来金泰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王伟,你来说说怎么回事?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少爷,是这样的,因为前段时间的天灾,府上节衣缩食,所以在煤炭上面的供应也有所减少。每月每院的煤炭是有数量的,上月剩下的可以积累到下一月,但至于多出来的,就只能自行补贴。”
“因为上两个月菱夫人原理的煤炭用量严重超支,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