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医生刚走开,霍延卿就把额头上难看的绷带扯了下来,腹部伤口麻药劲儿过了,有些隐隐约约的疼,可他不想让女孩儿担心,依旧面无表情的忍着。
“今晚是不是得需要陪护?”霍延琳问。
女孩儿刚要张嘴,又立刻收了回去。
“那么请一个男护工吧。”霍延铭让霍文勋去联系一下。
大家略坐了一会儿,便都纷纷回去了。盛惜昭走在众人后面,渐渐与大家拉开距离,趁着众人不注意,静悄悄的,钻进了旁边的楼梯间。
霍文勋转头看一眼那刚刚被关上的门,眉头一皱。
霍延美无意间往后一瞧,注意到霍文勋神色异常的望着医院的走廊门,而盛惜昭也不见了……
她去哪儿了?
与此同时,女孩儿背着小书包正急匆匆跑上楼,在腿酸脚麻之前,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回到霍延卿的病房。
推开门,霍延卿像早料到似的,穿着病号服,从容淡定的站在女孩儿面前。
小脑袋扎进怀里,他满意的勾起唇角,轻柔的抚摸女孩儿的发丝,指尖染上了清爽的味道。
就知道这个小家伙会回来。
“好了,这不是没事吗?怎么又哭?”他的语气带着点点宠溺和丝丝不满,捧住她的小脸,温柔的指腹轻轻揭去她的泪珠。
女孩儿嗯一声,低下头,深深的注视着那隐约可见的绷带。
霍延卿有些许诧异的看着他的小家伙用小手指轻轻勾开他的病号服。
这个时候,这个动作,会不会有点太暧昧了……
关键是,他现在有心无力啊……
唇角勾起一抹无奈,他握住女孩儿的小手,看着她略显无辜的小眼神,失声笑出来。
“笑什么?”女孩儿不解,她只是想看看伤口……
老狐狸笑的更大声。
病房外,齐医生正巧路过,轻咳一声,敲敲门进来。
“刚做完手术,别笑了,伤口容易崩坏。”
“我知道。”老狐狸忍笑忍的很辛苦,他的小家伙总是这样出人意表,最关键,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用着急的眼神看着这古里古怪的老狐狸,女孩儿忙捂住他的嘴。
“你是怎么回事啊?医生不是说了,不要笑!”
小小的责怪,伴随着她自来娇柔的声音,好像小钩子似的抓心挠肝。
冷眸深深的注视女孩儿,他收住笑容,自然的握住她的小手,吻她的掌心。
女孩儿脸蛋儿羞红,哧溜一声收回小手,责怪的睨他一眼,怪痒的!
“在这里勾引我,你是诚心的吧!”
他眸中暧昧的神色忽然就提醒了女孩儿,自己刚才的动作太着急,有那么一点……
“我、我哪有……”小脸儿涨的通红,女孩儿着急要去解释,却见他眸中极快滑过一丝狐狸般的狡猾,充满魅惑而磁性的声音由头顶灌注下来。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满足你吧。”
什么?他在说什么啊!
颀长身影在瞬间就遮住了女孩儿面前的所有阳光。
女孩儿张张小嘴,无意识的往后撤着步子,定定望着他走到自己面前。老狐狸唇角勾着一丝坏笑,单手撑住墙壁,将单纯无辜的小白兔掣于身下黑影,不需要太多话,低头吻住。
与此同时,霍文勋也在一个拐弯处,转身走回电梯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要去验证一下,盛惜昭是否在九叔的房间里,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承认,他还是无法放下。
自从那天在海边发现,盛惜昭亲密的靠在九叔身上,一时间,他想起了很多往事,蓦然发现,原来在他追求盛惜昭的同时,他的九叔私底下也有不少动作。
霍文勋跨进电梯里,他要去找答案。
霍延美穿过下电梯的人群,眼看着霍文勋所乘坐的电梯关上门,却没能赶过去,眉头拧着,霍延卿所在那层的电梯灯亮了。
“好了,给你看。”霍延卿把病号服松松垮垮的穿上,他知道女孩儿的想法,只是想要逗逗她。
女孩儿坐在他身边,轻柔的指腹在触碰到绷带时,好像被咬了一口似的,蓦然收了回来。下意识的咬唇,柔美的眼睛眨了眨,便掉下泪来。
霍延卿只觉得伤口一痛,不知道是不是心疼撕扯的。
她是水做的吗?怎么眼泪说来就来!
“别哭,只是一点儿小伤。”
女孩儿湿漉漉的小鹿眼睛,可怜又委屈的望着他,好半天才说:“两条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