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清看他态度坚决,也不想和他争辩,如果再争论下去,她知道也不会有结果的,于是抱着被子,在地上打着地铺。
战北烈看着她终于滚下去了,心情大好,终于闭着眼了。
可是很快,他好像听到了一阵轻轻地嘤咛声。
这声音不是窗外传来的海浪声还混合着沙子声。
而是类似于一种轻轻地抽泣声。
战北烈狐疑的直起身子,很快就确定了声音的来源。
是沈南清。
他望着她,借着月色只看到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原本就单薄的身躯,此刻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过伤心的事情,唇瓣总是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战北烈原本不想管,但是这持续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最起码是有一分多钟了。
他觉得严重影响到了自己的睡眠时间,所以他穿上鞋子走到了沈南清的身旁。
然后蹲下身子,叫着她的名字,“沈南清。”
她没反应。
嘴里却还是在不断地呢喃着什么。
梦魇?
这好像是第二次了吧。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次的梦魇?
战北烈看着她小脸委屈巴巴地皱在了一团,迟疑地伸出手,然后准备轻轻地拍在她的脸上。
可就在这时候,沈南清却轻轻呢喃出一个名字。
“秦殊……救……”
秦殊?
战北烈当即怒火滔天。
是谁允许她和自己同床共枕还想着别的男人的?
他伸出手直接掐住了沈南清的下颌,毫不怜惜地生疼的直接把她捏醒了。
“你给我醒来,我命令你立刻给我睁开眼睛,听到了吗!”
“啊……疼。”
沈南清缓缓睁开眼,对上那一双滔天怒火的深邃的眼睛,像是有无数的利刃此刻瞬间扎在了自己的心上。
“战北烈,你是神经病吗?”
“沈南清,你不知道自己做噩梦了吗,我是在帮你。”
看到战北烈不知哪里又冒出来的火气,现在紧抿着唇,双眼都开始有些渐渐发红,阴鸷的眸子渗出寒意,原本乖张暴戾的气质此刻更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松开你的……”
“你梦到了什么?”
战北烈没有松开手,而是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语,狠厉的眼睛肿有着几条暗沉的血丝。
在月色下看着有些可怖。
他在生什么气?
通过下颌传来的剧痛感,沈南清能感受到此刻战北烈到底有多么的愤怒。
但是经过他的提醒,沈南清刚刚没有做完的梦,断断续续地又回忆起来。
她又做了那个噩梦,她被绑架,被一伙人贩子带到了一个荒野的山洞里,而山洞里却还有很多和她一样被绑架的小朋友。
他们分别被关在了两个铁质的笼子里。
那个笼子很大,起码可以装下十几二十几个小朋友。
另一个笼子里是干净的,有着比较好的食物和水。
而他们的笼子里放着的却是狗都不吃的已经放脏了臭了的水还有已经发了霉的食物。
话语中,她只记得那伙凶神恶煞的匪徒说像他们那样的富家小孩子绑了就是为了索要天价的赎金,而自己这些被绑来的小孩却是随意被抓过来为了警示他们不要乱跑。
而打扮的其貌不扬的沈南清正是不幸的在又脏又臭的笼子里。
她记得那天他们逼迫小孩轮流哭泣录视频给家里打电话索要赎金,可是就当前面的小朋友们
都乖乖听话做的时候。
只有一个小男孩却怎么也不肯照做。
哪怕是挨了一顿毒打,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弱小的脊背上,也是没有松口,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而那伙人摁着头让他跪倒在荆棘上的时候,也是拼死都不肯下跪。
哪怕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也是没求饶。
关在笼子里的沈南清觉得那个小男孩好可怜,再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天自己不想喝脏水,是把自己的水和食物冷着脸分给了自己喝的小哥哥吗?
他对自己很好的!
她觉得他快被打死了,不想再看下去,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伸出手趁人不注意,狠狠地捏在自己的手臂上,小腿上,很多处的淤痕。
然后装作很痒的一直挠个不停,假装不解的问旁人,“这是什么啊,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