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劈里啪啦撒了一地,宋承不相信徐准居然会做出这么没风度的事来,盯着那些散落到床上地下装满药水的瓶瓶罐罐,确定它们是真地快被砸碎了,陡然火起,转头和徐准置气道,“你这样,是在欺负我不能动吗?”
“早知道我和你还有这么相互为难,将事情做到这么难看的一天,不如当时让那个暗恋你的人再捅深点,一刀捅死我。”他确实也是被徐准的冲撞气到不行,有些丧失理智。
“你,”吵架就是这样,到最后都不讲什么道理,比拼的就是谁更无理取闹。徐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宋承噎住,哽了一下,扭头说,“你别死,我去死,反正你也是生了一副铁石心肠。什么都没有办法再来打动你,我死了你才会相信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说完最后看了宋承一眼,带着满身怒意摔门离去。
徐准走后宋承就平静下来了,宋承脾气好,再气也气不了几分钟。而且这事他觉得自己确实有不当,时机没选好,不知道徐准会因此而变得这么偏激。冷静下来后,一个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难免又想到冲动出门的徐准,想他情绪那么激动,怎么开车。一时间有些想拨电话过去,然而终究还是没有拨。
徐准终究还是不能理解他,而他对徐准的感情那么覆杂,最后还要落得一个被误解的下场。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人世间的种种担忧气苦,他简直都已经为徐准受尽了。
这场吵架最后堕落到幼儿园级别,死不死的低级话纠缠了一堆,都几岁啊。徐准和宋承两人居然完全被绕进去,硬是察觉不到。徐准是又生气又伤痛,开车在街上到处晃荡,好不容易停下来,摁下窗户抽支烟,没戴墨镜,被路人看见了,还要指指点点。最后还是开回公司,一直工作到很晚上。然后失眠,又走回了红酒加安眠药的老路。
徐准不因私事对底下人发火,但就目前这种情况,也挤不出个笑脸。成天跟个变态一样,黑着一张脸,在公司走来走去,空调从他身上吹过,都更变凉几度。
谢东来敲办公室门,“你怎么回事你,月经不调啊?”
徐准捡起桌面上镇纸朝门那边丢过去,石头材质的,那么沈,“滚。”
谢东蹦起来将那玩意捞到怀里,掂了掂分量,“好家夥,这是想谋杀亲夫?”
他不会看人脸色,嘴里没一句正形。徐准懒得理他,心烦意乱把烟头摁灭了,背靠到老板椅上不说话。谢东走近来,弯下腰,仔细瞧了瞧徐准那张臭脸,仰头捧肚子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就说,姓宋的又给你找不痛快了吧。”
“别跟我提他。”徐准居然出人意料地一挥臂,办公桌上一桌的东西杂物,全都被他扫到地上。
动静特别大,外间的员工都被惊动了,谢东快步踱回门边往外看了看,努嘴说,“没事没事,徐总跟我在做游戏呢。”一面关上门,重又走回徐准身边,在办公桌对面,拉张椅子坐下来。“吵架了?”
徐准不耐烦道,“他要跟我分手。”
“这么快?”谢东惊异道,“我以为至少要过一阵才分呢。这也太短命了吧,当初爱得要死要活的,结果一转眼,连半年都处不到。”
“谁跟你说我们过一阵会分的?”谢东这张乌鸦嘴,让徐准一下又暴躁起来,锤桌子锤墙道,“我跟他再过一辈子也不会分手!”
擦,这不是你自己刚说了,你俩要分吗。谢东在心里把徐准狂操一百遍,表面上,还是得给人作开解和劝导,“别激动,别咆哮,我这不是看出你是认真在苦闷,想进来给你逗个闷子吗。”
“你当我几岁,”徐准觉得自己有这么个嘴贱皮滑的副手,有时也实在难熬,“你就想进来看看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他跟我吵一场架,就够我受了,不需要再多出一个你来,给我添堵。”
被发现了呀,谢东讪讪。一扭头见徐准点烟,也要了根点着,塞到自己嘴上。调整了坐姿,准备擦亮隐形眼镜,认真来看这出戏。吸烟含糊道,“唔,就算我是为了看戏吧。可也有另一方面,我是认真想帮我公司的老总,来解决这么个问题。你仔细想想,我到底能不能在这事上帮助你?我既然能帮上你,那你是不是就有责任,必须得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是为了些什么原因,在闹吵架和分手呀?”
谢东这个逗三岁小孩一样的语气,搞得徐准特别憋屈,跟签了谢东的卖身契,当了谢东的龟儿子似的。可是憋屈完了,擡头朝谢东处看一眼,发现自己身边也就这么几个人,能讨论讨论这种私人性质的事。“我怎么知道,”徐准一捋袖子,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