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得恰到好处。
试想下,一个受大家同情的干巴巴的小可怜,突然出落得像朵白莲花那样让人挪不开眼。怎叫人不生妒意,特别是女人,嫉妒得要命。
而男人更是挪不开眼了,甭管老实的丶滑头的都一样,只要是男人,哪有不爱美人的。
月娘那日在溪边洗衣,被谢宝根堵在了路上。谢宝根那婆娘不过死了半年,他就把主意打到月娘身上。说来两家还是亲戚,两家的爷爷是堂兄弟,这血缘可够近的。
正是这血缘近的缘故,谢宝根说他求了族长,要以收继婚的名义娶月娘。
月娘当时听了心下就急,她就是死也不会改嫁的。
她是个死心眼的姑娘,虽然她与先夫谢东笙仅相守九十九日,但那九十九日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婆婆疼她,男人惜她,小姑子也喜欢她,这比她之前娘家的日子好过千百倍。
“月娘,哥多想陪你一辈子。”她永远也忘不了笙哥最后怜惜她的眼神,“好妹妹,以后你要怎么过都随你,我会跟娘说的,她不会为难你。”
“不!”月娘忍不住趴在笙哥的怀里大哭,“你永远是我的笙哥,我永远是你的好妹妹。”
致使月娘放弃生命的是那天晚上谢宝根的娘陈氏来找她,说了一番话。
“月娘,咱本来就是一家,你不过是从这个门搬到那个门,往后的日子指定比现在好。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为我那可怜的弟妹想想,她把小青托付给你,瞧你把她养成什么样子了,瘦巴巴的,怕是这几年都没吃过饱饭。”
陈氏一个劲儿跟她保证,以后小青就跟着他们过,保准顿顿吃干饭。
月娘一直低着头,打婆婆去了后,小青确实没吃饱过。也不知怎的,同样的田同样的地,她就是没有婆婆会伺弄。粮食收成少了一半,又没个别的进项,自然吃不饱饭。再者,前两年,小青还时常生病,婆婆留下的银钱早已花完,她自己绣点帕子也只够买点盐巴了。
“月娘,族长也点头了,你尽可放心,没人说什么的。为了你自己,更为了小青,这是最好的打算了。”陈氏瞧着她有些松动,便又加了把火。
“伯娘,您让我想想。”月娘松口道。
“诶,想想好,好好想。”陈氏得了这话以为事成了,以往月娘都是把牙咬得死死的,如今能想想,那说明没跑了。
当天晚上,月娘便做了决定。
这世间她本就没什么可留恋的,她也累了,若不是小青,她是一日都不想多待。若是她离开了,按照族里的规定,小青必定跟陈氏一家过,两家本是一个太公下来的血脉。小青又有两亩田傍身,老族长素来宽厚,总会照看一二。
就这样,第二天她跳了湖,伍樾就穿了过来。
伍樾穿来那阵儿,把自己的处境摸了个透,别的倒好,就怕自己真被族长许了那厮,那她的麻烦就大了。谢宝根看着人模狗样的,实则草包一个,若不是他老子爹积攒了点家业,凭他的话,老婆孩子都养活不了。
谢宝根是家里的幺儿,前头有四个姐姐帮衬,家里的好日子他一个人独享。
这样的人怎可托付终身。
因为这个,伍樾也担心了好一阵。她不是一个等死的人,更善於主动出击,寻找出路。她对村里有了大致了解后,便借着由头去了族长家。
当时她拿了月娘绣的几方帕子去寻族长的大儿媳,也就是谢兆森堂嫂姜氏,姜氏掌管着族长家内宅的事务,在村里是名副其实的妇人之首,办事定是泼辣的。
不过,见到月娘的绣帕,她还是很稀罕的。
要说还得是月娘的绣工了得,姜氏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她知道县里那些小姐太太们就喜欢这绣帕,她们可比不得乡下妇人,到哪里都得带着好些帕子。
月娘这帕子放铺子里卖也算是上品了。
“啧啧,这帕子给我用可是糟蹋了。”姜氏脸上堆着笑,翻来覆去地摆弄手里的帕子。
村里这些妇人也用帕子,不过就是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简单缝个边,塞衣袖里,以备不时之需擦擦嘴丶擦擦手。
“瞧您说的,婶儿可是见过世面的,就您往县城那街面儿上一走,那就是正经夫人。”伍樾可劲儿地拍姜氏马屁。
姜氏也很受用,她当即便模仿那些太太们手执绣帕掩面而笑,“你这丫头原来会说话嘞。”
伍樾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月娘以前就是这个姿态。
“怎地,又不说了?”姜氏斜了眼伍樾,“别老是猫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