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嫂子教训人来会这么狠。
小青一想到那死皮赖脸的堂哥,恨不得用竹竿儿打断她的狗腿,今个太解气了。
看来嫂子也不光会扯谎。
小青突然觉得日子前头有光了,不像以前,家里总是沈闷沈闷的,嫂子不爱说话,自己又不会说话。
这夜小青睡得很踏实,直到外头刺耳的声音把她惊醒了。
她一拍脑袋便想起来昨夜的快意事情,准是那位大娘上门找事来了。
若不是男人拦着,陈氏昨个晚上就打过来了。一大早男人出了门,她才闯到伍樾这里来。自个窝心口的儿子糟了那么大的罪,陈氏再也忍不住了,一改往日和颜悦色的温和形象,恨不得把伍樾撕碎了。
在路上她忍了又忍,本想嚷得叫全村里人知道伍樾干的坏事,但真要闹开了,他儿子脸上也挂不住。
心里的怒火,只有打骂了伍樾才能消除。
“月娘,你这贱货,怎敢对我儿子做那样的事情?我要扒了你的皮,毒妇!”陈氏拍打着破旧的院门。
伍樾正在竈屋剁着馅料,她早就等着陈氏上门来呢,不来的话都不是她的风格了。
她拎着菜刀就出了竈屋,把门一打开,陈氏因拍门的力道过猛,险些碰到伍樾手里的刀口上,不过她反应快,很快就站稳了,随后就擡起膀子要教训伍樾,可看到她手里的菜刀,硬生生收回了爪子。
“贱货,毒妇,你拿个刀想杀人不成?”
“是大娘啊,我正在剁菜来着,你这里门又敲得急,就忘搁下了。”话虽这么说,但伍樾有意无意地挥动手里的菜刀,“大娘一早气势汹汹的,可是有事?”
伍樾那副毫不知情的表情让陈氏吃瘪,她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要说吵架,村里还没人是她的对手。碍於伍樾手里的菜刀,她也不敢靠太近。
“□□,你昨晚上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不知道吗,咱这就去找族长,定要把你浸猪笼。”陈氏指着伍樾骂道。
“大娘说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伍樾拧着眉,表示很冤。
“宝根不过来找你说事,你竟向他泼粪。他可是你的大伯哥!你个没教的□□,今天我就要替我那弟妹教训你。”
“哦……,昨晚那个翻墙的豺狗是大伯哥啊?”伍樾豁然道,“一定是搞错了,那就是个豺狗,想偷我家鸡来着,不信你问顾婶,她都晓得这事的。”
村里这会子该出门的都出门了,就连顾婶家也锁了门,带着儿子一同下田插秧去了。
今年没跟她家换工,两口子要多忙几日了。
“你唬着我儿子帮你做这做那,不记好也就罢了,你现在勾搭上别人了,就对他下狠手。我就不信了,族长会被你这狐狸精糊了眼睛。”
“大娘这就扯远了,你儿子是帮我搭了把手,但都是他死乞白赖地非要做,我赶都赶不走,只好领了他这大伯哥的体恤之意了。至於昨个晚上,我真不知是他在外头,你回去问问他,他为啥不走正门,而要翻我家院墙。”
“好你个狐狸精,原来你在这儿等我!我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陈氏怒不可遏,气得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打伍樾。
伍樾一个闪身退进了院子。
她拿刀也不过吓唬吓唬,万一真见红了她也惹麻烦了。
幸好小青来了。
小青气得浑身发颤,从柴堆里抽了根满是枝杈的棍子,冲了过去就叉向陈氏。
陈氏此时也急红了眼,两手抓着棍子,跟小青掰扯起来。
虽然小青力气不小,但陈氏吨位重,很快小青就处於弱势。
再者陈氏毕竟是长辈,若被小青打了,这是犯了族里的大忌。伍樾按住小青这头的棍子,使得双方势均力衡,她向陈氏道:“大娘在这里跟个孩子打起来,是瞧我们家没有大人吗?咱这就去找族长,请他老人家评评理,您一大早就打到我们孤儿寡嫂的家里来,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辱了我儿子就想这么算了不成?”陈氏不顾枝杈刺破了手,红着脸咬牙切齿。
“大伯哥大晚上的爬我家院墙,他还有理了?我就不信,这样的腌臜事族长不管。”伍樾声色俱厉,“走,咱这就去族长那里评理,枉我还以为是个畜生来偷鸡。”
“你……。”陈氏一时竟顿住了手。
她万万没想到以前闷不吭声的月娘,怎么转眼就变得伶牙俐齿,狠毒泼辣,还精於算计。
“宝根娘,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