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二位叔,媒婆我都找了不下五个,起初他还看一眼,这后来你们也都知道的,他若是不愿的事谁又能左右得了。”姜氏叹了口气又道,“如今这情况,只要不瞎,明摆着他是看上那寡妇了。”
公爹很是器重小老九,言下之意还说过叫他接替自己的位子。左右族长的人选出不了他们家男人,只要谢兆森不掺和,那就是她男人或是儿子。
如今月娘缠上了他,倒是帮了她大忙,将来这族长的位子他怕是没机会了。
姜氏对伍樾态度不偏不倚的根源大概於此吧。
“找!接着找。”谢柄山的老脾气也上来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幺弟的儿子误入歧途,“带信给三丫头,叫她找。我就不信了,他还能不要祖宗。”
谢兆森进了城,就急着往家赶。
以前那里只是他的落脚点,可当她住进去后,那宅子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如今那是他的家,他更希望是他们的家。
路过成衣店,他下了马,看着合适的衣服,里里外外各挑了三套。隔壁的胭脂铺子快打烊了,见谢兆森一股脑儿买了不少,乐得那掌柜的合不拢嘴,都要喊他祖宗了。
进了院子,没见金彪过来牵马。
屋里没掌灯,安静得出奇。
卧房里没有她的影子,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就像她从来没来过一样。
小狐狸,抱都抱了,亲都亲了,还一起睡了半月,就差洞房这一步了,难不成你还想跑?
你跑得了吗?
你已经是爷的人了!
谢兆森搁下东西,出了房间,轻轻一跃,飞出了自家院子,踏着众房顶的瓦片,抄近路前往小院而去。
当他落在院里的时候,那里也没她的影子。
话说谢兆森一早出门后,伍樾也跟着起了床,不顾金彪的阻挠,带着小青离开了谢兆森的宅子。
金彪劝不住,只得跟着她俩。
如今他的任务是誓死保护这位奶奶。
伍樾出了宅子,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朝县城最热闹的地方——钟楼走去。
钟楼不过是座五六仗高的楼阁,上面有口大钟,因此得名。据说这破旧的楼有三百多年的历史,算是梧田县标志性的建筑。钟楼位於县城中心偏西,离衙门还不远。
来县城一月了,伍樾都不知道钟楼前面还有个湖,湖水清澈,湖边的景色更是不错。
正当春季,湖上还泛起了小舟,好不惬意。
如此地段,若是她再提升下包子的段位,品种多些,味道再好些,再配上点喝的。把这样的小吃店开在湖边,那一天到晚都有生意做啊。
伍樾走在桥上,这处地势高,看得远。
她指了指湖边不远处的那条街,叫金彪去那边打听打听有没有铺子出租。自己则和小青在桥下的柳树旁歇歇。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金彪才回来。说那边刚好有个小铺子需要出租。金彪说那铺子正好在路口,地段还不错,铺子后面还有个院子,院子里有三间房。
房主原要六百文一月的租金,金彪见那铺子空了好几月的样子,磨了阵嘴皮子,把租金谈到了五百文一月。
“可以啊,金彪,以后你就是樾姐姐的人了,保准你不比跟着九爷差。”伍樾很满意金彪做事的态度。
金彪被伍樾夸得脸都红了,心想跟九爷和跟她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樾姐姐这称呼似乎不怎么好,她看着比他还小呢。
“怎么,我当不得你姐姐?”看着他有点不服气的样子,伍樾有意逗逗他。
“当,当得。”就怕姐姐的称呼喊不得,得喊奶奶了,金彪心下腹诽。
伍樾跟着金彪去到那铺子看了眼,位置还不错,小铺面正是她需要的。五百文还带了后院三间房,确实不贵。当即她就跟房主签了契约,付了一个月的房租。
房主本来要求她付一个月压一个月,但她手头上只有八百来文钱,好说歹说那人才同意了。伍樾承诺,等生意做起来了,她一次交仨月的房租都成。
揣着租赁契约,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回那个小院,竟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起初邻居们都站在外头,不好意思进去。
可当她出门去寻罗氏,那些人才热络地对她打招呼。
当日的议论声言犹在耳,如今这般,不过是看他的面子罢了。伍樾也没多较真,淡淡了应了她们一声。妇人们脸色自然不好看,只讪讪离去。
“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