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他小心地丶温柔地帮她涂抹药膏,那些伤像是扎在他心口上。
“傻丫头,什么都比命重要啊,你要是没了,我该怎么办?”谢兆森的泪落在她的脸上,他俯下身亲吻她包裹白布的额头,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娇娇,我爱你,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你一定要醒来,哥带你去摘星星,看月亮。”
夜里,他和衣坐在床尾,一有动静他就醒了。
伍樾睡得很不踏实,有时候身子跟抽筋似的抖得厉害,嘴里说着胡话。
“不要,不要……走开……。”
“妈,妈……。”
当她喊九叔救命的时候,谢兆森心痛地趴在床边痛哭起来,外面守着的金彪丶小青和黑子,都忍不住别过头啜泣。
他恨自己,那晚上大意被人调虎离山。
那二大头就是冲着她来的。
他悔不当初自己心善,留了他一条狗命,如今却反噬到她身上。
三天三夜了,谢兆森几乎没出过屋子,眼眶黑黑的,胡子长了不少。
小青看不下去,道:嫂子喜欢干净漂亮的,不喜欢你这样。
他叫谢兆森回家洗澡换身衣服,再把胡子修修。等嫂子醒来看着也欢喜。
谢兆森觉得小青说得有理。
但是他不想离开他半步,着金彪帮他取衣物和那本她爱看的书来,他就在小院子角落的矮棚子里洗。
金彪看着没他高的矮棚子,也只得从了他的意。
傍晚的时候,他洗净了自己,给伍樾喂了药,看着她乖乖睡着,心里也不再那么难受,想着要是她永远这样,他就永远陪着她。
他坐在床边读了会《西游随笔》,然后合上书走到窗前,看她写的日志。
以前看不懂,如今多了几遍,他一下子就通了。通过她的日志,他推断出,她不是月娘,她是来自异世的灵魂。想到这点,谢兆森莫名心慌。
她会不会回去了?
这里没有她留恋的人,她总是说这是个鬼地方。
还有那些账簿,看着奇怪,却出奇的巧妙。
她画的奇奇怪怪的画,看多了也蛮可爱的,就像门口的包子一家人。
自他起疑后,他就去调查了月娘。月娘自小就在村子里长大,几乎没出过远门,最远的地方就是被她兄长卖给了小青娘,来了槐树村。
小青她哥读过书,会认字。但与月娘相守短短三月,不可能教会月娘识字写字。
谢兆森突然想起来她落水那次,总觉得她那次落水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他拿起桌上的半截炭条,再看看伍樾的字迹,没个十来年的工夫,是写不出来那样的笔力。
他起身帮她整理好桌子,不经意间瞥了眼床上的人。
只见她睁着眼睛,看着屋顶,那样子好像醒了有一阵。
“樾,你醒了,怎不叫我。”他激动地迈腿过去,险些把桌前的椅子撞到了。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但伍樾只是转动了下眼珠子,不看他也不回应他。他慌了,不会像上次那样不认识他吧。
“樾,你认识我吗?”谢兆森小心翼翼问。
她眼睛倒是看了眼他,但眼神淡淡的,谢兆森断定她认得他。她一定伤透了心,一切都是他害的。
“那头痛不痛?”
“想吃什么?”
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哽咽道:“你要是不想说话,就眨眨眼睛,好吗?”
她头微微往里侧了点,然后合上了眼睛。
谢兆森心里抓狂,但他更多的是开心,他坐在床边,道:“铺子这两天生意挺好的,进了二百十八文的账,我都帮你记好了,到时候你再检查下。”
“对了,那个生煎包卖得很好,小青和黑子也很能干。”谢兆森轻轻拍着她的背。
想起来一事,他对伍樾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他吩咐金彪叫酒楼送鸡汤过来,然后叫小青和黑子进去看看伍樾,自己则去厨房倒水。
嫂子,你好些没?小青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流。
伍樾点点头,哑声道:“我没事,放心。”
“月姐姐,你头还痛吗?”黑子抹了把泪问。
她摇摇头,“谢谢你照顾小青。”
“没有,小青很能干,铺子都是她打理的,我就是打打下手。”黑子道。
“那就好,你们相互扶持。”伍樾看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