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现在。”
白羽闭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邹翎牵着他来到穴洞深处,眯着眼,看里头的巨大血阵。血阵里的怀瑾四肢套着锁链,血阵外的笑千秋骑在脖颈间戴着项圈的兰衡身上,手中转着一段狗绳玩。
三百年前的笑千秋比如今桀骜:“哥,下一步我们继续去杀逍遥宗啊。”
“杀完了。”
笑千秋孩子气地笑了:“哪里?得像杀剑魂山那样干净,不留一个活人才算杀完啊。”
“剑魂山有活人。”怀瑾平静地擦拭着斑驳的本命剑,锁链穿过腕与足滋着血,“就在你胯下。”
笑千秋哈哈大笑起来,狗绳拽起,兰衡被迫仰首,他用手背刮着他的脸:“这只是个活口,牲口,不算活人。逍遥宗那还有好多人呢,那个小六我也想要,我更想要至阴炉鼎……”
邹翎没关心这小疯子,专注地看着困住怀瑾的血阵,琢磨着那是个什么阵法,身边的大狗狗忽然蹦出一句模糊的“我要杀了他”。
惊人的灵压骤然降下,整片幻境变成一片灰色,邹翎被白羽拽入怀中锢着,耳边是轰隆隆的崩塌声。
再睁眼时,白羽已穿好了衣衫,他包粽子似地迅速把邹翎的红衣拉好,随即抱起他捂在怀里,身体还是滚烫,耳廓红潮不散,眼神却已镇定,杀气腾腾。
白羽并指一指,早归剑去八留一:“不离,小宝在哪出事了?”
邹翎听着他还哑着的低声,犬齿一痒便抱着他脖颈咬在他喉结上,含混地指了个方向。
白羽颤颤巍巍地御剑,邹翎召回贴在天花板上害臊的离休刀,歘歘歘在墙壁上刻下几道告别的字迹,以免霍谑不知情,随即又抱住白羽磨牙了。
赶去小宝所在的路上,狼牙又有几阵发烫,他们便在残月当空的夜路上几次再入往日幻境。
苏絮的记忆是一片光明。
在丹羿宗,他像只小猫一样蹲在沈净桌上讨价还价:“二师兄,我不想和邹翎结契。师尊老古董,说了他只会拿长烟杆不轻不重敲我脑壳,还是师兄你明理,你帮帮我嘛。”
沈净不动声色地铺纸落墨:“为什么不和他结契?”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弹沈净的笔:“他不喜欢我,他喜欢咱们大师兄,强扭的瓜不甜嘛。而且我也不喜欢他,我看他就像看一幅美人画,我这么强壮的一个厉害修士,还有好长好长的寿数呢,我总不能守着一幅美人画过后半生吧。”
沈净随他折腾,仍然不动如山:“小师弟,你怎么分得清喜与不喜?是另有所属了?”
苏絮并指去沾墨,垂头丧气地在沈净的纸上戳印子:“二师兄,你别这么八婆,能不能帮我哦?你就直说吧。”
沈净笑了,温和地轻声道:“二师兄告诉你一件事,你莫外传——师尊有退位之心。你若扛得住长老们的施压,一直扛到师兄继位,我自然能帮你做主。”
苏絮眼睛瞬间亮了,踮着脚拍手:“好!那要多久呢?”
“快则十年,慢则十五年。”
“好!”他抱住沈净一顿拍,拍完跳下书桌风风火火往外走,出门不久看见有一群弟子在吃力地镇着一头暴走的灵兽,为首的拿出了一段上好的捆仙索。苏絮远远看上了那绳子,风一样飞上前去,单手摁住灵兽额头,一掌便震晕了它。
然后他高高兴兴地朝那目瞪口呆的弟子伸手:“我帮你们搞定它,你们把那绳子送我吧!”
得了捆仙绳,他哼着歌朝山门走,手上的绳打了三个结。出了丹羿宗,他飞到逍遥宗,熟门熟路地钻进逍遥宗的百花园,彼时的邹翎和怀瑾都在。
邹翎正在斟酒,笑着看向他:“小絮,今天约在这里要耍什么呢?”
他背着手轻快地蹦上前去,神神秘秘道:“不离哥,今天可是咱们结识三周年。”
邹翎歪头:“是吗?”
怀瑾擡头:“确实。”
苏絮忍不住一直笑,面朝邹翎放声大笑:“哥,我就是想告诉你,快则十年,慢则十五年,我就能娶你了!”
邹翎噗嗤乐了,怀瑾哼唧气了。
怀瑾的记忆是一片幽暗。
在魔族,他总是一个人待在自己画就的血阵里,摩挲着剑与锁链,安静地不知在想什么。起初,笑千秋时常骑着兰衡来找他,也是喋喋不休地喊他哥。
“哥,你要养多久伤啊?大好机会不能趁机灭了仙门三大宗,真的很浪费时机诶。你不帮着灭丹羿宗,我理解,可是逍遥宗彻头彻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