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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生出了一颗扭曲的,非本能的人偶之心。”

“你爱我美,还爱我惨?”

“也许是的。”

沈净在冰棺里摸索着邹翎的脊背,冰天雪地,狭窄天地,他的身体却是亢奋的滚烫,把邹翎捂得暖烘烘。

“在遇见你之后,我的世间仿佛才有声有色了。什么叫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我知晓了。我克制自己不去找你,六年了,师兄死时,我都没有踏入逍遥宗去找你,直到小絮毫无生息那夜……邹翎,那是我见你的第二面,我恨你。”

“我不去见你,不舍杀你,不甘恨你。我看着见闻石里旧时的你,想靠近你,想掠夺你,忍到忍不住了,把你骗来丹羿宗。”

沈净亲吻邹翎耳畔,说不出的疯癫和眷恋。

“三百零六年了,邹翎,今日不过是我见你的第五面。可在我心里,我已经见了你千百回,抱了千万夜。”

“沈净知道自己是人偶吗?”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真相……”陈帘低着头似笑似哭,“狗会知道自己是狗丶鱼会知道自己是鱼吗?他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械工具,齿轮之外,不会再转动了。他只知道自己是沈净,丹羿宗是地,仙门是天,哪怕这地脏污一片,这天血雨一片,他也不会动摇守卫天地的信念。拨浪鼓造来摇,他造来死守,器具罢了,哪怕对邹翎萌生了执念和爱欲,也反抗不了本能的命令,先师和长老在世时,早已将他的思想禁锢牢了,不然六年丶三百年,他怎么克制得住不去见邹翎?”

白羽垂眼看手下的早归剑,回忆三百年来与丹羿宗的往来。印象中的沈净温尔儒雅,鲜少见蹙眉头,难听得一句重话,不知虚伪面目时,他甚至与沈净互称道兄过。

那三百年里,他是邹翎的道侣,不知沈净看着他时,那颗人偶之心在想些什么。

沈净死死抱着邹翎,身体不住发抖,语气克制不住癫狂的喜悦:“邹翎,时隔这么多年……我终於抱住你了。你说你入魔,我思量好了,你说你不爱我,我也考虑好了。”

邹翎眯了眼睛,嗅到危险讯号,一言不发地调动灵力悄悄召唤安魂铃。

心声则吹着口哨笑着聒噪:“看来不用指望他说什么有营养的了,他就是疯,也许是可怜的疯,或者是可恶的疯。这可是一口冰棺,看来啊,他是想杀了我啊。”

沈净发着抖禁锢着邹翎笑:“我与魔族势不两立,你入魔,我必要斩杀你。你不爱我,我得不到你,我也必要斩杀你。你可以化作我怀里的一抔黄土,一簇枯萎的山茶花,这样,到死你也属於我,不属於沈默或白羽。”

“死并不可怕。”邹翎语气轻柔淡定,如同在哄骗疯子,“我只是想问你,沈净,从你碰到我开始,你为何一直发抖?”

沈净费了极大力气抱紧邹翎,手越抖越厉害,笑声都颤抖得越发异常了:“大抵是因为我想要你。”

邹翎在他心头摇头:“可我知道真正克制不住的拥抱是什么样的。你哥有生之年抱过我两次,那种渴望的拥抱就如凶猛的野兽,我根本不能呼吸。可你不一样,你的拥抱根本不是渴慕,像是极其厌恶触碰我,耗尽力气克制着不推开我一样,仿佛我身上遍布荆棘,扎痛了你的灵与肉。”

沈净沈闷地笑起来:“是啊,很扎。”

“你的兄长沈默,天生被炉鼎吸引,沦为兽欲的驱策者。而你,温文尔雅沈净,天生抵触丶憎恶炉鼎,是吗?”

沈净想要收紧与他的怀抱,但就如邹翎所说,他的本能在厌恶和抵触邹翎,心脏却想靠近他,於是只能这样抽风一样发着抖,想要抱紧,却又抱不紧。

“我再问你,你杀了我之后,你要如何?”

邹翎在他怀里仰首,双眼的瞳色逐渐转变成赤色,他已开始催动魔血沸腾调动魔力,安魂铃未出,声音已开始成了蛊惑的魔音。

“你把掌门印留给陈帘,是不是想杀了我,再与我葬在一处?”

沈净在他的声音里中了蛊惑,低下头战栗地亲吻他额头:“这样多好?我先虐杀你,再陪你一起轮回。”

邹翎和心声都笑了起来,口头和心底齐声细语:“沈师兄……你真可怜。”

“您想知道他身上的异常,就是这样滑稽可悲的桥段了。”

陈帘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脸。

“我不知道他现在豁出去招惹邹翎是想干嘛,终归不是好事。可就像您拉不住邹翎一样,我也拉不住掌门师兄。知道他是个人偶时,我崩溃得想砸烂人世所有的神像,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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