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出来时郁戎已经把床上用品都换好了,床单,被套,甚至是里面的棉被,枕套和枕芯都焕然一新,东西全是从家里带来的。
明杞肤色好,但肤质却很让人焦心,他对贴身的纺织物很敏感,哪怕是酒店里洗过的床套,依然会让他的皮肤起红疹,发痒。
当然了,他拍戏时没这么讲究,也能吃苦,动作戏丶雨水戏照样拍。但毕竟要在剧组待上好几个月,能住好点儿,舒服点儿,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上去。”郁戎抖了下被子,彻底平顺了。
“嗯。”
明杞坐到了床里面。
等郁戎洗完出来,他闭着眼睫,看似已经睡着了。
郁戎动作放轻,关上灯,也上了床。
房间里陷入了黑暗。
一切都和小山村里做任务时一样,一张床,两条被子,以及,一样的两个人。
可又不一样,那时候明杞还摸不准他心意呢。
安静下来后,明杞又忍不住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越想越睡不着,可现在的气氛好像也不适合问了……
想来想去,明杞还是有了动作,这么好的机会,哪怕不说话也要做点儿什么。
黑暗中,他扯了下被子,把脸转向郁戎那边,声音刻意放得很小,他说:“我想在你怀里睡。”
郁戎的呼吸声舒缓地传来。
明杞等了一会儿,又说:“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话落,他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郁戎的那床,把头往对方的胸口一靠。
这么大的动作都没遭到拒绝,明杞安心了,闭上眼轻蹭了下。
如熊哥所说的那样,郁戎应该是很累了,在国外连轴转地开会,回来就赶来探班,这才没多久就睡着了。
明杞也心疼,想着自己再不胖但也不轻,所以只浅浅地压了一会儿,又收回来。
睡前是同一床被子,头挨着对方的肩,但醒来时,明杞发现他还是在对方怀里。
一睁眼,就发现郁戎已经醒了,正垂着眼在看他,明杞一大早就被近在咫尺的美色冲击到,还没反应过来,浅笑吟吟地说了个“早”。
郁戎看了他一会儿,低“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喑哑。
“七点一十,你该起床了。”
剧组执行的是冬天的作息,八点半开机,这个点儿的确该起来了。
“好。”
明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很自然地从对方的臂弯里坐起来,开始收拾自己。
直到洗漱完,助理及时地送来两人份儿的早餐,吃完后各自坐上车子离开。
明杞赶往剧组,郁戎则是去公司。
这会儿清醒了就要分开,下次探班还不定是什么时候呢,明杞早忘了起床时候的那点窘然,有点不舍,但还是冲郁戎浅浅笑着。
“我工作去了,努力给你挣钱。”
郁戎给他关好车门,说:“知道了,去吧。”
看似磨磨蹭蹭,但其实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房车发动,郁戎的身影就在明杞眼里越来越远。
时间的确很赶,古装戏妆发要提前做,也就是第一场戏不是明杞的,不然他还要起来得更早。
到了片场,明杞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而郁戎,一直看着明杞的车子逐渐消失后,才收起所有表情,吩咐司机开车。
到了公司后,熊吉早就等待在他的办公室外,随着郁戎踏入的那一刻,熊吉就拿出干练的精英姿态:“郁总,您让我查的《夏日蝉鸣》的制片人,资料我又整理了一份。”
昨晚熊吉就整理好了,郁戎正准备看的,但被明杞打断了。
这个制片人姓周,是业内资深的制片,曾经也制作过好几部有口皆碑的影视剧,尤其擅长拍摄现代剧。
熊吉在郁戎翻看时适时地开口:“郁总,我查过了,这个周制片说是和盛家的私交好,但其实更多的还是利益关系。”
盛言鸣出身音乐世家,他的父亲就是老一辈知名的音乐人,母亲是一位小提琴家,只不过在盛言鸣七岁那边,他的父母就离婚了。
之后盛父开始涉足商界,但在乐坛仍然有一定的地位,手底下也有不少的圈内人士巴结他。
“既是为利而来,也同样能为利而散,郁总,要不我们让人去……”
“不行。”
郁戎淡淡说,“这人既然搭上了盛家的船,利益牵扯必定很深,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