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叫她李雨水吧?”
父亲点头允诺了下来,抱着孩子离开了。
其实,哪来那么多的贵不可言?
无非就是神婆看多了,见多了,也听多了。
她知道李思行的父亲,每隔一年多,有时候连一年都不到,便会抱来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开口第一件事情,问的是命数。
他从不为她们求一个名字,直到死,那些女婴都不曾拥有一个姓名。
他已然溺死过几个女婴了,这次依旧是个女娃,怕也是难逃一死。
这不是造孽,是什么?!
她实在不想孩子的这条命,也断送在自己口中。神婆那一点点恻隐之心,救了李思行一命。
李思行儿时体弱。有一回,她高烧了整整一周,反反覆覆一直都不见好。
她父亲将她抱去了神婆那里,抱怨道:“还说什么贵不可言?!治不好,就不治了。”
神婆又是掐指一算,还是最初的那句话:“这孩子命不该绝,今后贵不可言!”
烧了点符纸,纸灰混着水,给她喂了下去。神婆确实有点本事,第二天,李思行退了烧。
知道为什么灵验吗?因为符纸都用兽用抗生素浸润过,李思行吃了自然起效。
可是,这本不是给人吃的啊!但穷人管不了那么多。
……
……
陈颜的一条短信,打断了李思行的所有思绪:“思行,开门!”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再不开门,我就要敲门啦!”
“到时候扰民,把邻居都吵醒,就不太好了。你说对不对?”
一条短信,紧接着又是一条,而后又是一条。
陈颜一副无赖,有恃无恐的模样,叫李思行招架不住。
她原本不想理睬陈颜的无理取闹,可不曾想,这个孩子说到做到,竟然真的开始敲门。
从一开始的小声轻叩,慢慢地她的力道逐渐加重,将门砸得砰砰作响,大有一副“不把邻居吵醒,算我输”的意味在里面。
终於……李思行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过道里的幽暗昏黄的灯光,映衬出她如此疲惫和憔悴的脸庞。
“你还过来干什么?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吗?”李思行低着头,侧过脸将情绪掩去。
她的声音哑哑的,仿佛才大哭过一场后的沙哑。
陈颜心神一震,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庞,被李思行察觉到了动作,慌忙的向后一退,避开了她的触摸,也将自己整个隐在了阴影里。
“你来干什么?”李思行又问了一遍。
等了一会儿,见陈颜始终不答,李思行作势关门。陈颜不肯,右手死死的抓住门沿,不让她得逞。
两人沈默着争执不下。
最后,李思行放弃了拉拉扯扯,不再去管房门,抱着手臂,扭头走回了客厅。
陈颜跟了进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屋内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些许亮光,凭借着对屋内布局的熟悉,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沙发边上。
李思行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感受到身旁的位置陷了下去,伴随着一点薄荷的气味,陈颜坐在了身侧。
良久之后,李思行语调平静的开了口:“晚些时候,我会把你的东西给你寄回公寓。以后……你就不要再来这里了。”
听到了李思行的话,这一次,陈颜没有生气。
她抱着手臂,整个人靠在沙发上,一脸的随性散漫:“我不同意,谁同意了。反正我是不会走的!非要走,那你走吧。”
“你!”
没想到这个人如此无赖,李思行一时间没了言语,带着满满的不服气,转头去瞪她。
突然,陈颜咧嘴笑出了声。这样的笑声,在安静的气氛中,多少显得格格不入。
果然,李思行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陈颜不答,沈默中,她伸手想要握住李思行放在沙发上的手。刚是碰到了指尖,李思行就把手抽回,放在了腿上。
陈颜再次伸手探去,李思行逃避般直接站了起来,抱着手臂,依旧是一言不发。
夜色掩去了她的表情,陈颜看不清楚。於是她站起身,想要靠近一些。
她往前一步,李思行便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整个人贴在了墙壁上。
李思行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