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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果然有探子寻到了容珣的踪迹,说人就在临江堤坝上。
等到白维安与白霖领兵赶到,就看到容珣一人白衣飘飘站在最高的堤坝之上,白色的发丝被风吹起,整个人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
白维安谨慎的打量着四周,确认并没有什么埋伏,于是桀骜的盯着容珣道:“皇上大势已去,乖乖束手就擒吧。”
容珣面色无波,只悲悯的俯视着白维安与他身后数不清的士兵:“业障。”
他淡淡说了句谁都听不懂的话。
随后,容珣左右不远处的堤坝突然爆破坍塌!
这一遭实在太过突然,突然的让白维安只来得及看见汹涌的江水铺天盖地而来!
稍远一些的士兵在看到决堤时已经开始惊慌四散,可跑了没多远,左右两边的洪水便已成合围之势将所有人包裹其中,滔天的洪水伴随着惊叫声呼啸着往临江城冲去!
留守在临江城下的容珩等数千士兵只听见远处有闷闷的响雷声,随后便感觉脚下的大地开始轰隆隆的震颤,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直到看见远处那浑浊汹涌的洪水山呼海啸般直扑而来,所有人都傻了眼!
“快跑!”有人惊呼。
方寸大乱!
容珩双目圆瞪,身下的马匹因受惊而变得无法控制,他跳下马立于原地,相比士兵,他倒显得镇定许多,只是只有他知道,他胸腔中的心脏已经快要跃出喉咙口。
容珩想到了容珣命江南军民没日没夜挖了好几个月的河道,那河道就在他们不远处,他心中莫名自信那洪水会被河道拦下。
果然,奔腾的洪水冲到空旷的河道,瞬间被引流,虽仍有洪水跃过河道冲上岸,却已经势头大减,不再有什么威胁。
洪水的余威冲刷到容珩脚边,打湿了他的鞋子与衣摆,水迹蔓延,冲到临江城下,在固若金汤的城墙脚轻轻拍了一下又退回。
风平浪静,平安无事。
临江城上的新知府紧张的出了一脑门子冷汗,终于在洪水哗哗冲向他们提前挖出的河道后,振臂高呼:“成功了!皇上英明啊!”
随之而来的就是周遭守城将士的欢呼。
容珩望着一片汪洋浑身如坠冰窟。
白维安呢?
去了河堤便寻人白家军呢?
数万军队……就这么没了?
可洪水无情,如此规模的决堤,有谁能逃得过?
怎么会这么巧就决堤了?汛期都没到!
容珩突然面色发白,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这一切,是容珣的请君入瓮!
他想起了之前听到的响雷声,这不是决堤,是容珣炸了堤坝!
疯了!真是疯了!
容珣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怎么能做出炸堤这种疯狂之举?
就当容珩以为容珣已经在这洪水中与白家军同归于尽时,在远处,一道人影白衣翩跹,缓缓踏水而来。
容珩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玄幻了。
容珣立于水面之上,跨过河道,从容走到容珩面前,清冷的面容上并没有得胜者的高傲与喜悦。
“你败了。”容珣淡淡道。
容珩不可思议的盯着容珣:“你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容珣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突然说:“阿芜死的时候求我救救她的孩子。”
容珩神情有片刻怔忪,但又很快低低笑起来:“一个愚蠢的女人。”
容珩抬头冷笑,报复似的说道:“若不是她,你那相好的倒也不至于能这么顺利的被我控制。”
跟在容珣身旁的颜亦欢闻言变得愤怒,身上的红裙也变得艳丽。
「卑鄙小人!」
容珣不再搭理他,反而转身往城门走。
容珩叫住容珣:“你炸毁河堤,亲手害死数万边疆士兵,又毁了江南的良田,容珣,你不怕遭世人唾骂,遗臭百年吗?”
容珣脚步不停,只听他低声回道:“她不在,世俗如何,已与我无关。”
“是皇上!快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