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浮现赵浅浅清冷如孤月的脸,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
“可我现在该如何,我多年寒窗苦读,不应该被埋没,就连张生都被殿下赏识能够进入议事厅,而我堂堂状元郎,却连靠近议事厅都不准。”
姜绾将手放在司南封的肩上,低声安慰道:“还好我来了,二郎,你我夫妻同心,定然会有一番作为的。”
她语气平静,低声说:“如今定北侯还不知道你和赵浅浅和离,我们到时可以入定北侯军中,有赵浅浅的这层关系在,他定然会给你机会的。”
话落,她见司南封眼神有些抗拒,继而连忙说:
“是赵浅浅先对不起我们的,如果不是她对不起你,她那些追求者又身居高位,想来你的仕途也不会艰难,就算是利用定北侯又如何?这本来就是他们欠你的。”
“你若是心里有芥蒂,你什么时候可以建功立业?什么时候才能堂堂正正的站在庙堂上,这本来就是赵浅浅欠你我的,若不是她,你也不用受此辛苦,长途跋涉到北地来。”
她视线落在司南封的小腿上,从袖中掏出一盏玉色搪瓷的小罐子,微微叹息:“受了不少的苦吧,这腿脚上是不是长了不少的冻疮。”
“二郎,我只是心疼你的遭遇,其实不管你是否建功立业,是否位极人臣,我都心悦与你,若是不能和你双剑合璧,为国效力,那我和你做一对闲云野鹤,我也是悠然自得的。”
司南封眼眸深邃了几分,说:“绾绾,我们去月霞关吧。”
他自幼学文学武,为得不是庸庸碌碌过完一生的。
若是使臣团这里行不通,定北侯何尝不是个跳板。
姜绾见他神情有些松动,继而说:“若你前往月霞关,我定然会一直陪着你的,二郎,你我夫妻同心,定然能闯出一片天地。”
司南封家中排行第二,卢氏在他年幼时就常常逗弄他叫二郎,在他心底,只有亲密之人才能叫他二郎。
绾绾是一心为他的,不会坑他的。
俩人决定去月霞关。
他知晓赵浅浅的性格,定然不会将和离之事告知定北侯。
月霞关。
司南封到月霞关已经是三日之后。
赵毅正在军营中练兵,他生的面白,蓄着满脸的胡须,见到司南封时,眼底明显露出疑惑和震惊,连忙叫他进了营帐。
“贤婿到这月霞关,可是浅浅在京城有什么事不成?”
司南封脸上神情这才有了些许松动,恭敬的跪下身,说:“回禀父亲,半年前母亲身故,我随高中了状元,却得罪了京城中的大官,久久不曾有官职,我不想委屈了浅浅,这才想着到月霞关来立下军功,重振我安国公府声威,还求父亲成全。”
赵毅神情诧异:“京城竟然还有人敢给你使绊子?真是岂有此理,那人是谁?我修书一封给陛下,求陛下做主。”
这京城谁人不知定北侯威名。
那可是实打实在月霞关立下不少战功的存在,他的一封信,足以让整个朝堂震动三两下。
明帝这点面子定然是会给的,可司南封却没有这个胆子让他写信。
只是低头说:“是我年轻气盛了点,父亲莫要因我的事情操劳,我已经想好了,我想参军。”
赵毅眼底浮上诧异,说:“军中不比京城,参军也不是那么好参的,特别当我的兵,你若是想入伍,恐怕是要吃些苦头的。”
司南封跪在地上重重的叩头,说:“我不怕吃苦,我只是怕自己不能建功立业,委屈浅浅。”
赵毅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我那娇娇儿,我已经三年多不曾见过她了,她在京城可过的还好?”
“浅浅她…,过的很好,如今母亲过世,她需要独自一人撑起全家,是有些辛苦的。”司南封闭眼胡诌,却越说越上头。
竟然开口说:“她最近跟城中名师学琴,只是她音感不强,弹琴技术并不精进。”
赵毅笑说:“没想到她成婚后不爱舞刀弄枪,竟然喜欢弹琴了,看来还是贤婿你能拿住那孩子啊。”
俩人相谈甚欢,司南封口若悬河。
将姜绾喜欢的搬弄到赵浅浅身上,赵毅越听越心惊,说:“浅浅现在竟然喜欢练字?那丫头自幼就坐不下练练字,不过她天生笔感就好,一手簪花小楷,画画也是极其有天赋的,当初家中的春联和年画都是她绘制。”
赵毅轻笑,心底却有些伤感。
“那小丫头小时候最喜欢骑在我头上了,只是她七岁之后,我就派到月霞关,三五年才能回去述职,这次你来,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