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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生命最后,解脱

顾他,我走了,他会伤心。”

除切一句安心赵戟说不出其他的,他何尝不知他是担心等不到年后等不到那时再说。他摇摇头,什么也不再说了,催促他回去,一路顺风。直到回家,赵戟也没能替他做点什么事。他问了白哲涛,有没有想见的人,白哲涛望着医院窗口树枝上的黄叶沈默良久,说:“我没有想见的人,只有死也不愿见的人。”

时不时清醒,看到的就是沈桑墨一个人戴上耳机盯着电脑。

渐渐地他说的话更加混乱,每次醒来睁开眼说的话不相同,相同的是同样会戛然而止。有时候他会让沈桑墨说话,沈桑墨也会一直说一直说,因为知道他是想多听人说话,听着听着又睡过去。

“桑墨,”感觉睁眼都有些艰难,他没说出来,引得好友注意他虚弱地笑了笑,“给我说下我的优点呗。”

关闭音乐摘下耳机,沈桑墨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甚至不擡手的他,点点头,“白哲涛够义气,也肯替人跑腿,遇事好不平,虽然每回都连累队友,被人报覆敢於反抗,虽然每次都抗着抗着跑到硬气同学后面……”

“停停停停停!”越听越吐血,连忙连喊几个停,“不用你说了,真是,下辈子一定要好好混,不能那么窝囊了,要生在一个充满希望的家里,爱我的父母……”他不看听到自己说下辈子时沈桑墨的表情,反正看不看没两样,皆是嘲讽於所谓的“下辈子”,而且,到底,还是为错误的出生而介意,於是他转移了话题,“桑墨,你有没有流过眼泪。”

意思极为明显的一句话,沈桑墨沈默半晌还是说:“自打记事起,从没为任何事情任何人流过。”

“这样啊,真是冷漠啊,我还想你为我流。”听起来似乎是一句玩笑,真情真意两人都感受得到。

“我泪腺似乎不发达。”半晌,无回答,他才发现,人又昏睡过去了,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他低下头深深叹着气,一天比一天清醒的时间短丶次数少了。

年二十九,精神还是差,几回清醒人没有,转转眼珠看到对着视线椅子上的字条,安心地睡过去。再一次醒来是被吵的,旁边似乎有很多人,男的女的,稍稍睁开眼,他们好一会儿才发现他醒了,一发现大家都叫了两声,而后齐齐给他行了个军礼,喊道:“新年好!”喊完都笑着看他,个个喜气洋洋。

沈桑墨从他们后面挤过来,“行了,赶紧回去帮我爸,别打扰人,”又对他说:“他们是我朋友,知道我在陪你非要过来给你送新年祝福。”

他笑起来,被感染得慢慢擡起手,也装模作样行个军礼,“新年好!”

沈桑墨的朋友笑起来,让他快点好起来,吵闹了好一阵子,最后被沈桑墨赶了回去。

“真是,”沈桑墨失笑,“吵得头疼吧。”

白哲涛摇摇头,慢慢说:“我很高兴,还有那么多人给我送祝福。”

沈桑墨笑着给他摇起床,“他们说明天还要过来。”

闻言,白哲涛两眼放光,又暗淡下去,苦笑着说:“不要了,让他们不要过来了,人是感性动物,会产生感情,我不想最后还要增加那么多感情,还要让那么多人难过。”

“我知道,所以当时就拒绝了他们。”给他把被子扯下,沈桑墨让他放心,“精神怎么样,带你下去转转。”

“好!”

推过轮椅,沈桑墨把人抱上去,多带一回下去是一回。

新年感染了很多人,医院也一样,感受春节的气氛,有人给自己送祝福,白哲涛精神好了很多,纵使没什么气力,他还是开心,脸色也好了很多,“要是我精神一直好,真想过节。”

“那我那些朋友就开心了,一定给你过一个非常有记念价值的年。”

“嗯嗯!”可惜,我没有早一年来找你,盛满喜气的双眸划过一丝遗憾。

年三十午夜钟声敲醒,新一年来临,半昏睡间他听见沈桑墨在说:“哲涛,从古到今都听说有轮回,还有忘却前尘的孟婆汤。”

白哲涛在笑,你从不信这些,现在跟我说,是想干什么。

“一人身死,一身轻松,哲涛,虽然我不相信来世,但还是寄托吧,当慰藉心灵相信虚茫,盼望我们来世做兄弟,你继续做你的滥好人,我这个弟弟继续保护你。我们老了,喊上一群老友带孙子去爬山,如何?”

眼睛还在闭着,他在心里应着:好!

年初一清醒时他跟沈桑墨说:“我没给你丢脸吧,没有像韩斯一样让你失望吧,从始到终,哪怕曾经走到岔道,最终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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