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的心。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孤独的舞者,在这无人回应的舞台上,独自演绎着一场名为“玩笑”的默剧。
但她必须得为这场闹剧收尾。
江暖咬了下口腔内的软肉,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什么节日?”
江暖颤了下嘴角,“四月一日,愚人节啊!”
泪水在眼眶打转,模糊了视线,江暖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不能让自己毫无胜算的爱意,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至少现在不能!
江暖装模作样地捧腹大笑,“你太傻了,笑死我了,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女孩的笑声越来越大,身体也随着颤抖,可眼中的悲伤却如影随形。每一次的笑,都像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痛彻心扉。但她知道,想要继续留在宋晚秋身边,这是她必须要做的。
宋晚秋心口难以抑制的泛起酸意。
小孩在笑,但她嘴角没有梨涡。
本该盛满笑意的黑眸里,此刻却只有泪花。
江暖抬手快速抹了把脸,粲然一笑,“宋晚秋,愚人节快乐啊!”
宋晚秋哑然,酸楚顺着喉咙往上蔓延,太阳穴细细密密地跳动,隐隐约约的预感从心底不安地往上窜。
可刚才,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小孩眸里毫无遮掩的爱意,纯粹如清泉,炽热如骄阳。同时也看到了她眼底的黯然,如秋夜残烛、冬晨霜雾。
真的只是愚人节的一个玩笑吗?
她害怕不是的。
如果不是,她该如何面对她呢?
宋晚秋一直把江暖当作妹妹,呵护着、陪伴着,宠爱着,可如今,这份感情似乎有了不一样的走向,让她一时不知所措。
她看着小孩嘴角没有梨涡的假笑,心被揪得更紧,她无比希望这只是个愚人节的闹剧,又隐隐害怕自己会错过什么。
这种矛盾的心理在她胸腔里交织、碰撞,她眼睫低垂,强装镇定开口,“愚人节快乐。”
江暖泪眼涔涔地看着宋晚秋,宋晚秋蜷了蜷指尖,上前一步,抬手擦掉小孩眼角的泪,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心疼:“别哭。”
江暖咬住唇,强忍住不哭泣,“都怪你…”
宋晚秋眉眼笼罩在淡淡的阴影里,垂眸凝着小孩,“嗯,怪我,怪我忘记了今天是愚人节。”
话落,江暖一瞬难过到无以复加。
这样温柔的宋晚秋,她怎么能控制住自己那颗早已为她而跳动的心呢?
可她也很残忍,一点可能性都不给。
江暖倏地想到喻冰对宋晚秋的评价,“温柔的背面是冷漠”。
她蓦地笑了一声,不知在笑谁。
“宋晚秋,我随口说对你一见钟情,你还真敢信啊!你忘了刚开始我有多讨厌你了吗?”
宋晚秋也勾起嘴角,眸中却没有笑意,“忘了。只记得刚认识那会儿,某人就像个小懒猫一样,天天在课堂上睡觉,然后被罚站。”
江暖往宋晚秋身边挪了挪,伸出手,想像往常一般牵住她垂在身侧的手,下一秒,又像触电般停住,手悬在半空,最终抠紧裤缝。
“宋老师,体罚学生是不对的哦。”
宋晚秋下意识伸出手,想揉揉小孩发顶,却在半途握成拳,揣进风衣兜,“江暖同学,上课睡觉也是不对的哦。”
江暖盯着影子里那只缩回去的手,心中苦涩蔓延,故作轻松,“行吧,希望以后学弟学妹们不要在你课堂上睡大觉,天天站着上课腰疼…”
宋晚秋嗯了一声,“借你吉言。天天被学生怼,我都怕自己得乳腺结节。”
话落,又是漫长的沉默。
江暖目光从宋晚秋脸上快速掠过,热气氤散在眼底,氲出阵阵酸意,“以后愚人节要是再有人跟你表白,你不会再傻乎乎地上当了吧?”
心思起起伏伏,宋晚秋顿了半晌,浅浅笑了一下,“不会了,姐姐有经验了。”
江暖站在路灯昏黄的光晕里,光影在她脸上晃动,“那你是不是得感谢我啊?”
“嗯,谢谢你。”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她们的目光落在前方被夜色笼罩的花园,她们的手在身侧紧握又松开,都想如往常一样,牵起对方的手,有说有笑地回家。
可未说清楚的心事却像重重枷锁,她们只能克制内心的渴望,忍受着这令人窒息的距离。
回到家,宋晚秋辗转难眠,给冷星然打了通电话,与对方约在酒吧碰面。
酒吧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宋晚秋独自坐在角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