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这么没耐性,昨晚恨不得穿着睡衣跑到路默家给他说清楚。
他翻来覆去想了很多,他和路默不能这么下去,甚至都不要做朋友了,直接暂时不要联系了,两个人在彼此的世界里消失个一年半载的,不比什么都冷的快。
路默就是一时冲动,大不了冲动的时间长了点而已,在国外五六年两人没联系不也好好的。
再说路默喜欢了他六年,他却讨厌了路默六年。
他是个直男不说,就凭这点他就不可能和路默在一起。
不联系好,不联系……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不联系,心又莫名会心慌。
熟悉的黑色suv停到了柏耳面前,柏耳深呼吸,告诫自己“要冷,要冷”。
这是他和路默的最后一面,说清后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这是两人的分手仪式,也是两人的关系的终点。
谨记,拒绝得要够狠,表情要够冷,快准狠的斩断一切可能性。
谨记,冷丶准丶狠。
柏耳重复了三遍后,冷冷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像参加追悼仪式一样严肃冷漠的转身扣安全带。
他不小心瞥见路默右手小指上的一道划痕。
划痕的口很细长,像是刀划伤的,看上去有点深,周围泛着血丝,敷衍的贴了个创可贴,但是已经歪了,没什么屁用。
柏耳艹了声,顿时冷准哼的三字箴言被抛到脑后,不管不顾的牵起路默的手腕,因为粘的太紧,怕撕快了弄疼他,小心翼翼得像是在撕一片薄薄的薄荷纸。
“别动,你这创可贴贴了个寂寞,给我个新的。”
刚才还一脸冷漠的男生低着头皱着眉给他换创口贴,露出一个毫不设防的发旋。
路默低头看着他的头顶,伸手从抽屉里掏了个新的给他:“不是大伤,过两分钟就愈合了。”
柏耳白了他一眼没理他,手上细致的给他缠创可贴。
换好了后,路默发动车子。
柏耳把换下来的创可贴和纸揉成一团,扔到垃圾筒里的时候才想起什么般,操了声。
他“冷准狠”的三字箴言跟着车尾气一起排出去了。
脑子呢柏小耳,脑子!
他闭着眼,在心里捡起来默念冷准狠。
柏耳一进来路默就发现了他眼下的乌青,见他闭着眼以为他这会儿困:“你想去哪儿?”
柏耳敷衍的开口,声音很冷:“随便。”
反正就是随便找个地儿说完就走,前后最多五分钟完事儿,无所谓去哪儿了。
说完后他就闭上了眼,装睡不理路默。
这招很奏效,路默可能以为他睡着了,连话都没回没打扰他。
全程半小时,柏耳一直闭着眼没睁开,两人一路沉默零交流。
隐约中,车慢慢停了下来,柏耳往前很轻微的倾了一下,他满意的假装睁开眼环顾四周,然而在看到那幢熟悉的别墅时他笑容凝固了。
柏耳甩上车门,跟在路默后面紧跑两步问:“我操你怎么带我回你家,你怎么不问问我?”
原来两分钟就能说完的事儿,这下麻烦了。
“你说了随便。”
柏耳:……
无奈下车后,刚到门口黄月然就高兴的拉过柏耳的手:“小耳,快进屋,你那天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走了,身体不舒服?”
柏耳扯了个勉强的笑,突然有点心虚:“没事儿。”
黄月然特地做了饭,死活要让柏耳晚上就在这儿睡,连床都铺好了,柏耳实在拒绝不了,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吃过了饭,柏耳把路默叫到阳台上。
柏耳都没打算坐,预备着说完就走,冷淡的开口:“我觉得我俩还是做朋友好,毕竟我是个直男。”
柏耳拉开椅子,双手交握在胸前:“比旗杆还直的直男,我之前亲你丶给你念情诗都是意外。”
路默了然的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懂了。”
“特地跑来给我过生日丶哭着说想照顾我做我助理也是意外。”
“一不小心,一个意外粉了我三个月丶转了我三百多条微博,头像是我丶手机壁纸是我丶个签也有关于我。”
路默假装不知道游戏的存在,故意提起柏耳对自己做的事,身体前倾,逼近柏耳,狭长的眼眸盯着柏耳:“直男?”
路默说得不徐不疾丶却很有压迫感,柏耳居然被他问得慌神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