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
裴思行要去朝鲜的那天,文琪煮了很多鸡蛋要给他带上。火车旁多是哭成泪人的家属,但文琪没哭,尽管她此时真得很舍不得很舍不得裴思行,可她还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担心。
文家因为成分问题不方便来送裴思行,就只好委托文琪一个人全权代表了,她把鸡蛋扔到裴思行手里说:“这是我妈专门给你煮的,有很多个,够你吃好几天了。”
裴思行把鸡蛋小心翼翼的包好,然後说:“好,岳母专门煮的,我肯定会全都吃完的。”
文琪说:“你是猪嘛,还全部吃完,留几个放在口袋里,万一遇上什麽事你还可以拿出来救救急。”
裴思行扑哧一声笑了,他说:“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文琪故意说:“怎麽可能,你这麽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需要我关心吗?”
裴思行偷偷小声说:“可你昨晚上睡着之後可不是这麽说的。”
文琪一愣,什麽,难道她晚上做梦还说梦话了?
天呐,怕不是把真话说出来了吧?
“我说了什麽?”
裴思行说:“你晚上突然哭起来,然後直往我怀里钻,我当时吓坏了,一直在哄你。你说“你别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分开了””
文琪想这下惨了,她这几天都让自己装得什麽事也没有,就是不希望裴思行为此有什麽负担,怎麽到最後就露馅了呢。
可是老实说她真就是这麽想的。
她不想裴思行走,她只要他平平安安的。
但是一旦有了这个心思,她心底另一个声音就会出现说她为什麽要这麽自私,为了一己私欲拦着裴思行。
再说要是大家都不愿意去,那国还有国吗?
所以她一直忍着没说,哪怕自己快憋死了。
“对不起。”文琪说,“我没做好自己的工作,给国家拖後腿了。”
裴思行笑着说:“傻瓜,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你不担心我我还觉得心里不踏实呢。我昨天看到你连做梦都往我怀里钻,我的心里就暖洋洋的,去哪里都不怕了。”
是真的吗?原来自己有这麽大的用处?
裴思行看着自己的小妻子,这个即使心里再不情愿也要支持自己的人,他真的太爱她了。
既然都被他发现了,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文琪说:“去到那边记得给我写信……哦,我忘了,你说你没时间想我的。”
裴思行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我那是骗你的,我怎麽可能不会想你?”
文琪说:“哈哈哈,我也是故意这麽说的,思行,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怎麽办?你现在还没走我都有点想你了,要不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吧,反正我也会护理,去随军也能派上用场。”
她不管了,她再也不管了!
她本来就想这麽做,要不是文爸爸文妈妈当然反对,她早就报名成功了。
可是现在分离在即,文琪心里有痒痒了,她真的好想和裴思行一起去,哪怕那边有多危险,她都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裴思行说:“文同志,你镇守後方也是在出力。试想下我们这些军人都是为了什麽?还不都是想保护家人平安无忧,如果你也跟着我去,我岂不是得分心,在打仗的时候还得关心你的安危?所以你好好待在家,照顾岳父岳母,然後好好等我回来。”
文琪终于忍不住的哭起来,她把自己埋在裴思行的胸前,说:“我真的好想你。”
裴思行说:“傻瓜,我也想你。我会给你写信的。”
文琪说:“可是快过年了,我们都没好好一起过个年。”
想到一家团聚唯独缺了她,孤单影只的就好惨啊。
哪有新娘一个人回家过年的?
裴思行说:“那我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到你身边的。”
文琪赶紧捂住裴思行的嘴,说:“让你乱说,赶紧把刚才的话吐出来,然後踩几下,不然我生气了。”
她以为裴思行在说胡话呢。另一种方式?那不就是他出什麽意外然後灵魂出窍吗?
他是脑子有洞吗?
裴思行笑着说:“咳咳,文同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的意思是你和我是怎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难道你一点也没怀疑过吗?”
等等,好像也是啊,他们为什麽会重生?
虽说怪力乱神在他们以前那个年代说得比较多,可是谁也没见过啊。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