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朱门秉烛赛曙霞,接引天女入吾家。未见神颜心神醉,却扇见仙实堪夸。杨荞笑着把手中的团扇,怀中的花瓶都放下来。有一伙人拥进来看新娘子,要闹洞房。
在众人的笑闹中,喜娘让两人共牢同饮,结了发,撒了帐。那伙人有些闹腾,好在都是王咏的朋友,一伙子文人,就是嘴上的功夫。就这样,杨荞脸都红的发烫了,让良金、纯银给喜娘发了喜钱,喜娘见是两片金叶子,喜不自胜,说了一车子吉利话,才退出去了。
杨荣、杨荆、杨荀、杨茴、杨荃都进来,连拉带哄的把一众闹洞房的人弄走,去后厅喝喜酒。
王咏坐在杨荞身边,小声问:“荞儿,你累不累,饿了没有?”杨荞微微摇头:“还好,你怎么样?”
王咏道:“人生大喜,累一点很正常。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饿了就吃点果子、点心,渴了就让人上茶,我还要到后厅去,给亲朋好友敬上一杯酒。”杨荞乖乖地点头。
王咏把两人系在一起的衣襟解开,笑一笑,出门去陪客了。看他走了,杨荞松了一口气,让青玉给泡点茶,红宝给弄点吃的。这会儿就看出来,住自己房子的好处了,每个地方都熟悉,到处都是自已的人,想做什么就是一句话。
良金道:“小姐,这个屋子是四爷府里的依依小姐给设计的,您看这床,像个小屋子一样,精工细刻,费了很大劲,四十个木工雕了好几个月呢。您看那衣柜,不像一般的长方形衣柜,到像是一个小仓库,有门有锁,还有个小窗户。”
纯银道:“什么小窗户,那叫通气孔,防止把衣服捂霉了。”
杨荞道:“今天这嫁衣真重,穿得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看把我给热的。小喜,给我擦擦汗,小乐,给我打扇。”
这边正忙着照顾杨荞,新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十四五的女孩领着两个婢女,大喇喇地走过来。那女子自我介绍:“嫂子好,我是新郎的妹妹,名叫王琳,今年十四了。都说新娘子漂亮,特地来看看我的新嫂嫂。”
杨荞想了一下,有些不大明白。屋里的白妈妈在杨荞耳朵边道:“应该是姑爷以前那继母生的女儿。姑爷过继给王院长,这继妹应该算堂妹了。”
杨荞点点头道:“堂妹来了,快请座。小幸,上茶。”
王琳打量了一番新房,又打量一下杨荞。在罗汉床上坐了,接过茶道:“看嫂嫂长相,果然是江南女子的样貌,想来是随了侧夫人的样子了。”屋里的人脸色都不好了,这女子,大喜之日,来的冒昧,说话刺人,不是个好的。
杨荞道:“是随了夫人的样子,我父亲疼爱,我夫君喜欢,”
王琳道:“嫂嫂屋里装修的别致,我羡慕得很呢。要不,我在这里陪嫂嫂住段时间?”
杨荞道:“听说王家世代书香,叔父家的续弦是名门闺秀,想来屋子弄得比我这里好多了。堂妹在那样的家庭长大,还要羡慕别人什么呢?你平日定是要上女课的,住在我这里,怕耽误了你的学业。”
王琳道:“今日,我第一次见嫂嫂,不是应该给些见面礼吗?看,我给嫂嫂准备了一条亲手绣的手帕呢。”
杨荞道:“明日,我要拜见家舅与本家长辈。也要跟族中的同辈相见,见面礼大家都有,不会短了堂妹的。”
王琳有些不满:“都说江南李家富甲天下,又说英王家嫁女嫁妆甚厚,现在看,不过普通。即如此,我走了,不用送。”
杨荞嘲讽地一笑,暗自庆幸夫君过继给了王院长。原来继妹是个奇葩。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想来那位继母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自己嫁人之后,还要伺奉刻薄的继家姑,应付不懂事的小姑子,日子肯定艰难。
王咏被扶回来时,有些醉了。这人酒品不错,喝多了也不撒酒疯。就是脸红红的,一个劲的傻笑。杨荞也没法子了,摇头笑笑,让两个妈妈给他脱了大衣服,套上睡衣,散了发,擦把脸,放到床上。王咏今日闹了一天了,有些累。给那些亲朋好友敬酒,又喝的有点多,头晕晕的,躺床上就睡着了。
杨荞才让良金、纯银给她卸妆,换衣服。去了满头珠翠,换了睡衣,认真地洗漱一番,才觉得舒服多了。
第二天一早,杨荞朦胧中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脖子上啃,用手推了一下。不想,那东西啃的更用力了。勉强睁开眼,王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抱着她亲呢。杨荞清醒了,推了推那男人,问道:“什么时辰了?我们是不是该起床了?”
王咏没空理她的问话,扯了她的睡衣,就扑上来。王咏这会有点激动,手上就没了轻重。杨荞觉得他此刻根本不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太用力了,大手抓的她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