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偏。五公主捂住被打红的左脸,委屈地道:“母后,您为什么打儿臣?”
皇后咬牙道:“你的任性,让十几条人命倾刻间灰飞烟灭了。那卢家姑娘与主母,多么无辜,我不打你,你还要上天了呢。”五公主心里一惊,咬死了也不能承认。
太子把那伙人的口供递给五公主,说道:“五妹,敢作不敢当啊?你当那李家与卢家是无名之辈,无知无能到如此嘛,人家已经把凶手抓着了,押送到孤这里。母后已经全知道了,你就别瞒着了,我们又不会害你。”
五公主马上跪在皇后面前,哭着哀求:“母后,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喜欢李圭好几年了,他怎么能擅自和别人订亲。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女子能比皇家的公主更高贵呢?儿臣一时气愤,做了错事,再不敢了。”
皇后听了这话,一脚踹过去,把五公主踹翻在地上。恨恨道:“你仗着自己出身好,平日趾高气扬就算了,我忍着你年龄小,不懂事。你怎么这般心狠手辣,竟敢草菅人命。你应该庆幸,你命好,从我肚子里生出来。换个人,我让她为人家抵命。你的食邑全部罚没,公主府的仆婢只留下二十人。我每年给你三千贯的费用,你闭门思过,好好修身养性吧。过些日子,我给你指个驸马。嫁人之前,再不准出公主府一步。否则,我把你关在公主府一辈子。”
皇后收拾了五公主,又责令太子处理善后,让所有知情人闭嘴。太子给卢六爷父子升了官,赏了许多财物和恩典。又警告了李圭,让他好自为知,不要把事情闹大。
一个月后,五公主被指婚给兰陵萧家的十四公子萧绍。五公主心里不痛快,对这桩亲事百般抗拒。太子十分了解五妹的性情,就安排让被赐婚的两人见一见,暗示萧绍使点手段,让五妹赶紧嫁了。
也许是缘分,也许是萧绍手腕高,五公主见了萧绍一面之后,就改了主意。说到底,五公主也是辜皇后亲生的,给她指婚自然挑好的。萧绍比五公主小两岁,长得比李圭还漂亮,兰陵萧家的底蕴也比出身商贾的李家要深厚许多。萧绍身上没有李圭那种想往上爬的狡黠与世侩,也没有一丝自卑与自傲的感觉。有的是温和内敛,博学多材。五公主见了萧绍的风采,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
五公主高高兴兴地嫁人了,皇后虽没有恢复女儿的食邑,但给了五公主丰盛的嫁妆,婚后与驸马处得极好。五公主现在哪里还把李圭放在心上,只盯着她的驸马爷了。
杨依依看五公主生活幸福,心里老来气了。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皇家公主,杀了人,不用付出代价,转头就嫁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小日子过得美。可怜那卢六夫人与卢十六娘子,死得不明不白的。杨七自己还被太子试探,暗示她如果知道些什么,也不可把此事泄露出去,否则就要杨七好看。
卢十九娘在家里闹,要求严惩杀人主谋。卢六爷都快给她跪下了:“十九娘,我知道你心疼你娘和姐姐。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就是杀了仇人,也只是解解恨。主谋,那是嫡公主啊,是皇权中心的重要成员,我们胳膊拧不过大腿。皇后与太子已经给为父升了官,也让你弟弟入了官场,还恩赐了足够的财物。只要我们忍了这口气,我们家将来前途一片光明。你还闹什么?难道你想让全家都给你娘陪葬吗?”
卢十九娘道:“父亲,这是什么话?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贵为公主,也没有随意杀人的权利。我要去跪御史,我要把这件事传遍天下。即使杀不了公主,也要让她做的坏事,大白于天下。”
卢六爷听了这话,跳起来,狠狠给她一记耳光。骂着:“你懂什么。你有证据吗?人证早让太子灭口了,口供也烧掉了。你外祖家也收了太子赐下的财物,闭口不敢提,李家也收到了警告,装起糊涂。我告诉你,莫说是公主,便是县官、郡守,哪个手里没有冤死的人命。自来民不与官斗,官不与权贵斗,权贵不与皇权斗。你别以咱家有个世族的虚名,就敢与皇家作对。你要死我成全你,上吊给绳,喝药给瓶,河上也没盖子。你敢胡说八道,给皇家抹黑,我就对外说你疯了,把你关到疯人塔去,此生不能再出头。”
卢十九娘听了这话,悲上心来,恨恨地看着卢家人。卢六爷劝:“十九娘,你换个角度想一想。李圭是多么优秀的儿郎,长得好,有学问,官职高,家里还巨富。要不是公主盯着他,他早订亲了,还能轮到咱们家呀?要不是你姐姐出事了,这亲事也轮不到你。你父亲升了官,你母亲被追封了五品恭人,弟弟也有了前途,你有了更加有钱有势的娘家。为父也不亏待你,把准备给你和你姐的两份嫁妆都给你一起带走。”
卢六爷怕女儿闹腾,就跟李家说让十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