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腹泄。一连几次如厕,人都虚脱了。请了大夫,开了药,灌下去就吐,到最后人都脱水了。熬到到凌晨时分,人忽然昏迷不醒。杨蕴让公主帮忙请来御医,御医们也束手无策。等请来小宛姑姑,小宛姑姑判断是脑血管爆了,没有法子,让准备后事。杨七也知道,别说是现在,就是未来医术发达的年代,爆脑血管引发脑出血,也够呛。老太太年近九十了,也算是高寿,好歹母女一场,她必须去陪她最后一程。
昏迷两天,陈夫人始终没有清醒过来。杨七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絮叨时,她的手指回握了一下。杨七知道她还有些许下意识,眼泪缓缓地流下。她和陈夫人的关系一直都不亲近,到懂事时,杨七所有的努力,都是为远离远生家庭。她利用父母的间隙,过继出去。利用蜀地被刺的机会,隐居琼州。婚后,更是处处与原生家庭划清界限。现在,这个让她感情复杂的人,也要永远地离去了。
陈夫人的后事办得很盛大,要是她泉下有知,估计能满足她的虚荣心了。杨蕴主理,杨蒿辅助,杨依依眼睛红红的,坐在灵前一遍遍烧纸。万吉公主也换了素衣,装出伤心的样子。杨蒿的妻子卢氏更是积极,暂时管理着内宅的一切事宜,忙得不亦乐乎。其他几个庶子庶女也都陪着,守灵举哀。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都依礼行事。杨家的亲朋好友都来吊唁,朝中有往来的同僚们也来走一遍过程。最后送到祖坟,与丈夫合葬。因为原配萧夫人子女都没了,杨蕴做主,穴位虽位于右侧下首,但陈夫人的棺椁与萧夫人齐头。
萧家人知道了不依,有御史弹劾附马杨蕴,不尊古礼,不敬嫡母。其生母身为继室,却与原配棺椁齐头,应低一尺才对。
杨蕴冷哼:“每家的事情不同,处理方式也有所不同。之所以要齐头,有两个原因。一是以国礼来说,我母亲被大秦先帝封为燕国夫人,正二品。而原配嫡母萧氏,生前只是前朝普通官眷,到了大秦,也没有得到朝廷的追封。无品官眷,如何比肩有品级的国夫人,能齐头而葬,已是看在家父面子上了。二是以家礼而言,我母亲是继室,所以葬到父亲右侧,左为上,右为下,已经体现出来尊卑,不存在轻慢嫡母之说。”
旁边李春风道:“这话有礼,国礼为先,家礼也考虑到了,这事还算妥当,萧家有些无理取闹了。”
皇帝看众臣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你们这些御史,一向小题大做。朝廷多少大事,你们帮不上忙,净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人麻烦。”
萧宇出列,跪在皇帝驾前,涕泪横流:“皇上,微臣知道,我堂姐过世多年,外甥与外甥女也过了世,并且后继无人。现在杨家姐弟势强,众人也都偏向着。可是,我萧家也是真心跟随朝廷的。我堂姐出身名门,是杨梧的结发妻子。我那外甥女义成公主,和亲在东突厥多年,与华夏是有功的。如今,让一个农妇欺到头上,这叫萧家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呀。”
皇帝有些生气:“萧宇,你哪都好,就是有个毛病,心眼太小了些。一个人没有容人之量,做的官越大,越是与国有害。”
萧宇听了这话,眼睛都直了,腿也僵了,怔在当场。还是大太监有眼色,找个借口,让小太监把萧大人搀扶下去。
杨依依跟几个弟弟商议,母亲生前没有做下大功德,由几个孩子帮忙做了。一是捐资助学,在母亲娘家的村子外围,以母亲的名义建一大型的图书馆,明亮宽敞的阅览室,大大的饭堂,干净优雅的宿舍。凡与母亲同村的孩子皆可免费入馆,陈氏本家或姻亲家的子弟亦可免费读书,为母亲积下功德。
二是,重建感恩寺。杨蕴撺掇万吉公主上书皇帝,说驸马母亲临终有愿,想捐资把燕武帝建的皇恩寺推倒重建,改名感恩寺,以示对大秦宽以待人的感恩。会请来高僧住持,逢年过节,做些法事活动。
皇帝见了妹妹的上书,微微一笑,这个杨蕴倒是花招挺多的。不过,前朝燕武帝建的皇恩寺在禁城内,每日看了也是烦人,推了重建也行,不过高僧就算了,毕竟是内禁,女眷不少,还是避讳些的好,请些高明的女尼来主持。寺名嘛,就赐为感恩寺,自已这些年的功绩,是上天赐给我的事业。
杨七兄妹慷慨捐资,工部官员奉了皇命也是认真施工。图纸是大外甥宇文岳画的,宇文岳现在是工部员外郎,他继承了父亲宇文基的建筑天份,又得祖父与父亲、叔父手把手的教导,颇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就这样,姐夫宇文基还不放心,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