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办婚事,也是因为他马上要亲征高昌了。他一离京,朝里太子摄政,其他皇子也要参政,不成亲就是小孩子,成了亲也让晋王跟着学习学习朝政。晋王不住宫中了,如意又失去了一个好玩伴。看如意闷闷不乐,杨姑姑道:“娘娘,您进宫的目的是什么,还记得吧?那时的豪言壮语,见天子焉知祸福?言犹在耳,莫忘了,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实在不用多愁善感。大秦民风开放,女子在家中也有许多权利。晋王出宫,还有许多公主经常出入皇宫,尽可以结交,为以后打算。”
如意听了这话,茅塞顿开,转头就带了贵重礼物去交结得宠的几位公主。别的公主对后宫妃嫔的巴结奉承是司空见惯的,收了礼物,笑一笑,说几句客套话。最为骄横的是十七公主,这位公主生母不详,却被孙皇后养大,极为得宠。她见杨七送的礼物,眼皮子抬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道:“吴才人,你还真是舍得。不过,送礼不在贵贱,要送到人心上才好。我听说,你母亲在城外开的养生会所中,有一面一人高的水银镜,照得人纤毫毕现。我等贵为公主,都没有这种东西,金阳郡主一个外八路的,到是有不少奇珍异宝呢。”
如意听了,心头一震,这是起了觊觎之心。她马下镇定一下,在心中编个缘由。随后,如意给十七公主行了个礼:“公主说得是,我即刻给母亲写信,让她送给公主殿下。母亲那面镜子是从西洋来的。我父亲是商人出身,在商道上有些门路。有段时间,父母关系不大融洽,父亲高价购来,送给母亲,以缓和夫妻关系。”
十七公主掩嘴轻笑:“听说了,吴大人与金阳郡主不和,长期分居。吴大人确实是商人出身,投了我皇祖父,才混入官场。不过,这么贵重还有意义的东西,我可不好意思收了。”
如意笑:“人世间,最尊贵的女子莫非皇族,公主都没有,我们也不敢用了。反正让人给您送过来,您要是不收,就把它打了扔了都行。”
十七公主微微点头:“吴才人真是七窍玲珑心,将来肯定有前途的。”
杨七收到如意的信,叹口气。心里道,不管到哪朝,这些皇族见了好东西,都是强取豪夺的。不过,有私心也不全是坏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呢,到了节骨眼上,一个消息,一句话,都可以救人一命呢。
没几日,落地水银镜送到公主府,给了十七公主,金阳郡主的养生馆里都换上了铜镜。适应一段时间,杨七觉得铜镜挺好的,虽然不如水银镜清晰,可是更能遮盖脸上的小缺陷呢。
相里深怕杨七难受,说要再给她造一面水银镜。杨七微微一笑:“我要想用,随时都能让琼州那边的全匠坊做,还是不必了。铜镜挺好的,我越来越老了,脸上开始出现细纹,鬓边的白发也越发明显,照那么清晰干什么?”听了这话,相里深看了杨七一眼,总觉得七七那里不一样了,面相都与以前不同了,因为自己与七七关系太亲密,反而窥不透天机。
有一日,魏王李据亲自来崇文馆寻吴才人,大秦风气比较开放,但是成年皇子来寻庶母,也不大像样呢。如意犹豫一番,还是见见吧。想着魏王野心不小,意在夺嫡,不会无缘无故难为后宫一个五品才人。李据见了吴才人,满面春风十分和气:“吴才人好,小王找吴才人有一事相求。”
吴才人受宠若惊:“四殿下,您有话直说,只要嫔妾能帮上忙,义不容辞。”
魏王忸怩了一下才道:“我听说,令堂让人编纂了《大秦广地志》,正准备送印刷厂制版呢。我名下也有永安文学馆,馆中也多饱学之士,不如这本书稿就送给小王,由小王组织人再细细审阅,重新编纂一下。”
如意一愣,一时没想明白魏王的意思。下意识问:“没听懂,《大秦广地志》是什么内容?殿下如此看重。”
魏王道:“哦,就是关于大秦地理风物的书,以州为单位,分述各县沿革、地望、得名、山川、城池、古迹、神话传说、重大历史事件。九弟婚毕,父王亲征高昌去了,朝里太子哥哥摄政。小王是亲王,也是急于为父王分忧。这本书要是出自小王之手,父皇肯定特别欣慰。”
这下如意听懂了,魏王真不要脸,这是要空手套白狼呢。母亲也是的,编书就编书,没出版之前,怎么能走漏消息呢。现在惹上这个权势大又无赖的亲王,给不给都有后患。你不给,他恼羞成怒,马上就能给你使坏。你给了,他怕将来走漏风声,说不定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没奈何只能道:“这件事我不知底细,要写信问一下母亲。不过,嫔妾会尽量劝服母亲,配合殿下的安排。”
杨七看了如意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