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法善受挫却依旧屹立于风雨之中,其身上灵力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妖僧,你该死。”
法善和尚怒斥布叱。
秦路很是惊讶,他没想到不过这些许功夫,布叱便偷师成功,学会了法善那佛印招式。
来不及多想,秦路趁着法善虚弱,手捏法决,让庚金之气充斥月轮刀。
金芒闪烁之间,月轮刀旋转成轮,在雨水中划过一道金色弧线,斩向法善。
法善祭出佛珠想要再次囚困月轮刀,但刚刚被布叱所伤,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秦路控制月轮刀甩开佛珠,径直斩向法善脖颈。
见秦路不依不饶,法善大怒,双手一拍,合住脖上挂着的一粒小巧圆骨。
秦路之前就注意到他脖子上所挂之物,佛家应叫做舍利子,秦路一直有所提防,此时见法善合在手心,心中顿时一凛。
磅礴的灵力自舍利子中喷涌而出,法善身上伤势恢复,气息瞬间恢复到巅峰状态。
佛珠也是再次绽放耀眼金光,向着月轮刀碰撞而来。
而法善则是一跃而起,身上衣袂飘动金光环绕,夹杂着雨势挥掌拍向秦路。
秦路祭出水盾抵挡,法善瞪目,想到了刚刚秦路缠住他的那道法术。
他嘴角张开,吐出一个古怪音节。
“鉿!”
古怪音波从他口中发出,在空气中以波纹状扩散回荡。
秦路面前水盾与其一接触泛起涟漪,继而失去防护作用,秦路连忙欺身后退,同时不忘抓出一把藤蔓种子洒在法善的落脚处。
藤蔓落地一瞬便生长环绕,法善呼啸坠地双脚踩入其中,虽马上挣脱开来,但也给秦路争取了半息时间与其拉开距离。
看秦路身形如此圆滑,法善恼怒,他不想再和秦路做过多纠缠,打算速战速决,他双手捏出一个古怪法印,其周身金色灵力却是急遽燃烧了起来。
法善身上气势猛然提升,隐隐有迈入炼气七层之势,其身形变得消瘦干枯,面部表情也是扭在了一起,显然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来岁,但他身上灵力波动却是越发恐怖。
秦路大惊,连忙控制月轮刀甩开佛珠,朝着其斩击而去,想要阻止对方。
但法善身上金光涌出,一个比刚刚大了数倍的金色古钟瞬间成形,将月轮刀阻挡在了金钟之外。
眼看法善身上的气势还在节节攀升,已是过了炼气七层朝着炼气八层冲去。
炼气六层七层之间是一个关口,炼气七层修士可轻易压制炼气六层修士。
秦路见如此状况,着急的朝着法善身后呼喊道:“布叱和尚,你要袖手旁观不成?”
悬崖边上,布叱双手合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法善法师,今夜之事因我而起,还请法师不要伤了小兄弟。”
布叱迈着慢悠悠的步子朝着法善走来,他所走路径之上,雨水为其分开让路。
秦路暗暗吃惊,他觉得布叱的修为绝对远超法善,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一直留手。
看着走来的布叱,法善鄙夷一笑,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中,他痛的表情狰狞可怖,没有一点佛家弟子的样子,仿若一位山野恶人。
反观布叱,面色平静,慈眉善目,宛如一位得道高僧。
布叱走到法善近前,慢慢的伸出手掌,放在了泛着金光的古朴大钟之上。
在黑暗的雨夜之中,金色大钟很是耀眼,刺的人眼睛生疼。
但随着布叱的手掌落下,裂纹在硕大的金钟上蔓延开来,法善眼中神色从鄙夷逐渐转化为震惊,而后是不解。
金铁破碎之声响彻夜空,在四散的金色碎片之中,布叱伸着手,轻轻的放在了法善的头顶之上。
显然这不是什么法术,反而像是一个长辈在抚摸后辈的头顶。
法善面目呆滞,心中生出了些许无力感,他不明白布叱为何这样,他从对方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杀意,甚至连敌意都感觉不到。
他是万佛寺的弟子,是佛门正统,而对方不过是一个信仰山野淫司祀的妖僧,不该是这样的。
法善感觉到了一丝耻辱。
秦路也是不解,不明白都到了如此地步,为何还是只破招不伤人。
忽然秦路面色一变,他注意到法善的眼神变得狰狞,他赶忙控制着月轮刀,斩向法善,但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