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
日见说得快做得也快,一杯茶就把他亲爱的师兄灌倒丢在了床上:“师兄,你放心,很快的,乖乖的啊。”
日见刚出门,谢晟就在被窝里睁开了眼睛。
夜幕再次来临的时候,日见去跟欻云汇合。
“我把他迷晕,完事了。”日见对欻云交差道。
欻云踌躇了一会儿:“我想去看看他。”
日见挥挥手:“去吧,动作快点。”
欻云点头,化作蝙蝠飞进去,没一会就飞出来了:“人不在!”
日见疑惑,推门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转身就摔上门:“糟糕,坏菜了,快走!”
他师兄本就鬼灵精,一点迷药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说不定那茶喝到喉咙里都没吞下去,早知道就该直接下手拍晕去!日见在内心想。
谢家整个宅子都传荡着“桀桀”的声音,密室的门大开,整片安古兰都醒了,婴儿的小脸上绽放着可怖的笑容。
它们张着小嘴“桀桀”地聚集过来要咬人,日见听着它们的声音,脑仁就疼得厉害,赶紧抽出尾巴堵住耳朵,红瞳也亮得妖异:“有血的味道,欻云快进去救师兄!”
欻云当即冲了进去,谢晟浑身是血,跪在那朵称之为头婴的安古兰面前,任由它啃咬他手臂上的肉发出满足的“桀桀”声,而无动於衷。
欻云心头一颤:“必安……”
谢晟擡起头来看他,满眼的泪水,手里捧着啃咬他的安古兰显得特别无助:“谢和……这是谢和……是弟弟……”
他的谢和像个襁褓里的婴儿,咀嚼着从他手臂上啃下来的血肉,显得特别开心。
“兄弟情深!真是让人赞赏啊。”一个着黑袍驼背的人从墙壁那边拍着手走出来,一脸诡异的笑:“这是谁呀?让我猜猜,据说谢家收养的大公子死都不瞑目,该不会就是你吧?”
欻云冷笑:“太常大人,别来无恙。”
谢晟看着欻云,嘴唇动了动,发不出声音来,欻云知道他喊的是“哥”,可是眼下他没办法回应他。
太常摸了摸白胡子笑道:“当初是我的失误,没把你们谢家彻底铲草除根,还好,现在也还来的及,终究是把你们都引出来了。”
欻云掏出两把短匕,直接朝他冲了过去:“太常大人不回您的庙堂好好做您配享太庙的高位,反而有兴趣来这养起了小娃娃?”
太常轻巧地避开他的攻击:“谢家欠我的债都没偿还,我怎么能就此甘心离开?”
欻云握住短匕,旋身划过去:“当年义父根本就没有杀你儿子,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太常闪身,单手掐住他的脖子甩到墙边,:“死无对证,你觉得我会信吗?他那时不过十岁大的孩子,你们谢家就应该血债血偿!”
欻云咳出血来,太常一脚朝他小腹踹飞了出去。
谢晟仅存的一点意识拖着咬住他不放的安古兰去抓住太常的腿:“那……那就由我来偿,谢和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何不肯放过他?”
太常冷嘲:“无辜?我那十岁的儿子又有什么错?你们当初可曾怜悯过他的无辜?”
谢晟喘着气,死死地拽紧他的衣角:“爹爹他不是故意的……你……你放过,放过我哥……”
“滚一边去!”太常一脚踢开谢晟。
欻云艰难地撑着墙角爬起来扑过去抱住谢晟:“必安!”
“多事。”太常捡起欻云的匕首从他背后一捅,欻云嘴角溢出黑血来,谢晟在他怀里蓦然间睁大了眼睛,欻云微笑着,用手盖住他的眼睛:“别看。”
太常抽出匕首,又捅了一次:“去死吧!”
谢晟的手颤抖着擡起来,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伸手掐死了正在啃咬着他的安古兰头婴。
“桀桀!”安古兰也就是被做成安古兰的弟弟谢和,挣扎着没几下,就这么死在了谢晟的手中。
太常扔掉短匕,冷笑:“真不愧是谢家的种,还真下得去手啊。”
谢晟再无力气地合上了眼睛:“他不是我弟弟,他是被你做成的毒物……”
一大片安古兰随着头婴的死亡而消散,日见也是一身的狼狈,安古兰数量太多了,他没办法抽身,好不容易进来了,却看到俩人都快挂了,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挺精神的老头。
日见挑眉:“喂,老怪物,多大年纪了还揪着两百多年前的事不放?你这半身都入土了,有意思吗?”
“妖?”太常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