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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难缠

小鬼难缠

吴憾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他飞奔出了办公室。他以营救人质的速度冲上了一处高层建筑的天台的时候,李存真刚刚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从另个楼梯口走上来。

李存真看见吴憾大汗淋漓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你跑上来的?”

吴憾擦擦下巴上的汗珠,喘息着说:“我……我等不及……等不及电梯了。”

李存真:“不用这么急的。最近过得怎么样?”

吴憾:“有必要说这么俗套的开场白吗?我过的还那样。”

李存真:“爸妈呢?”

吴憾:“他们也很好。”

李存真:“好。”

於是他们中间冷了很久的场,李存真一直看着远处的风景,尽管市区的高楼已经占据了全部的视野内的景色。

“你想跟我说什么?”吴憾终於忍不住问。

李存真还是看着眼前雾茫茫的没什么可看的风景,不说一句话,吴憾觉得她还是像以前那样任性。

吴憾:“你不说,我就回去了,我的病人还在等我。”

李存真终於侧过脸看着他,淡淡的问:“这么忙啊?吴医生。”

“是的。”吴憾擡起手腕看了看表,做了个告别的姿势,“走了?”

李存真还是紧闭着嘴,什么话也没有说,放纵着自己的脾气。吴憾已经回过头下了两层台阶,李存真终於还是叫住了他:“我是来给你这个的。”

李存真好像抓了一把什么,吴憾两手合成个碗状接住了那些东西。

吴憾楞住了:“糖?”

李存真动了动自己的面部肌肉,那大概代表着一个笑:“喜糖。”

吴憾:“……你的?”

李存真像个锈掉的机器人般,缓缓地颔了一个极细微的首。

吴憾拧开了一块奶糖的包装,塞进嘴里大口的咀嚼着,奶糖含混了他的话语,他说话吞吐起来:“我以为……你结婚的时候,身边会有我的位置……”

李存真:“给我当伴娘吗?”

吴憾吸了口糖块带给他的口水,笑眯眯的点点头:“也不是不行啊。”

不知道是不是双方的自尊在作祟,他们都在微笑,堆砌出来一个“i am fine.”的标志。

“我结婚的时候,你去出急救了。”李存真轻描淡写的说。

吴憾开朗的说:“真是可惜了!我还有事,喜糖也吃了,我走了。”

李存真理解的挥挥手,吴憾回过头身去,继续一步一步的迈着台阶。吴憾回过头去的时候看不到李存真的表情,李存真也是一样。

“我终於什么都没有了。”——李存真看着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吴憾如是想。

吴憾回家后翻出一盘光碟,上面写着“宝宝一岁啦!”,他不好意思的左右瞅了瞅,把光碟放在了影碟机中开始欣赏。

光碟不停的卡,画面扭曲而糟乱,唯一能清晰地看到的是两个并肩站着的男人,其中一个是自己,另一个身着西装面容模糊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光屁股蛋的男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在一旁捂着嘴笑得美妙而灿烂。那是,李存真吗?

“咳咳……”屋里传来老人咳嗽声。

看光碟的人不再忘情的沈醉在自己幼婴时呆头呆脑的模样中,暂停了视频,赶紧走进里屋扶老人坐起来:“爸!干嘛呢你?!”

“我想起来,今天得去看你李阿姨。”吴憾变成了那个老人。

电视机彻底卡住了,画面定格在了一群年轻的笑颜上,吴憾笑得拘谨,李存真则抱着男婴做着鬼脸,她的丈夫搂着她的肩。

吴憾出门的脚步停了一下,重新安静地望着那个画面。

“爸,咱们走吧。”年轻人把吴憾捂的严严实实,搀扶着他出了家门。

小车驶向越来越荒凉的地方,拐进了山林,拐进了一个依山傍水的无人之地。

“我来看你了,你的孩子长大了,我也老了。”吴憾平静地拂去落在墓碑前的秋叶,好像一直以来他没有喜悦也从不难过,一如几十年前在那个天台上站了整整一夜的李存真——

华灯初上,李存真的脸在斑斓的夜晚中变得模糊,也许是灯光太明亮,在她的印象中那晚似乎没有月亮。深深的,沈沈的,她陷堕在朦胧的回忆中。

那一年中元节尾,吴憾还在家休假,公务员鬼姬和鬼罗前来七单元造访。

鬼姬尖利的声音从李存真的卧室里传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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